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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这个“好”字是从何何来呢?
答应帮我做拐杖?
还是只单纯回应我“明天再做派”这句话?
大叔看完图纸,再看我时的表情就复杂了:“心丫头你怎么会想要做这个东西呢?”收起了贪吃相的铁大叔,厚实的身材配合庄重的表情,看起来还挺吓人的。
可即便如此,我仍然答得随意:“嗯,我有一个朋友。他腿不好,就想给他做个东西代步。”
铁大叔意味不明的观察了我半天,突然间就笑开了,然后又恢复了往日轻松随和的样子:“哦,原来是这样,‘朋友’啊
“”是我的错觉么?怎么总觉的铁大叔此刻的表情实在很古怪?
“明天过来拿成品吧。”
“哦。”
铁大叔说完,就摆出一副“就这么说定,好了,我很忙”的样子,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随意的撇撇嘴,转身离开。
“对了,丫头,明天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带‘派’啊!”走了还没两步,身后就传来了铁大叔嘹亮的吼叫。
我身体一歪,差点被一个小石头绊倒。
“呃好。”
奇怪,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派”,才是铁大叔让我“明天来拿”的“重点”呢?
呃万恶的“智能性”啊。
第二天,我依言带着刚刚做好、还热气腾腾的“苹果派”,再次来到铁匠铺。
接过铁大叔手中快要到我脖子高的拐杖时,我突然发现:自己在画设计图的时候,似乎忘了标明高度(原谅我这个服装设计专业的新人吧,实在是没有多少的实战经验啊)。而事实上,从未见过黑大叔起身(上次见他时,他一直是坐着)的我,其实也并不知道这个数字是多少。
可是铁匠大叔却神神秘秘的跟我眨眼:“放心吧,心丫头,这个高度刚刚好哦。”
我看到黑大叔笑眯眯的用下巴努了努草屋的方向,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伸手打算把做拐杖的钱递给大叔的时候,大叔拒绝了,只是扬了扬一早被他抢到手上的‘派’,声称他已经收到了最好的酬劳。
我笑,不再客套的把钱收回去,承诺下次会做更好吃的点心带来后,在大叔微笑的注视下,不紧不慢的向草屋走去
我突然了解了一些事:小宝这么一点点大的孩子,怎么可能真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这个村子里面的人一直都好像一家人一样,怎么可能不清楚哪里突然多出个什么人呢?所以黑大叔的存在,早就已经被大家默认。只是看小宝一脸神秘的可爱样子,谁也没有说破。时不时的,大家还会故意送给小宝一些东西,让不知情的小宝给那家送去
真是一群既善良又可爱的人们啊。
这样想着,我保持着嘴角的弧度,第二次走进了黑大叔的草屋,然后瞬间皱起了眉头。
“”
黑大叔仍然坐在上次见到的角落,身体周围散着的尽是空落的酒瓶。屋子里面的酒臭气较上次来的时候更加的浓郁,熏得我都忍不住有些晕眩。
那个残破的右腿边,还摆放着上次我和小宝一起采来给他治脚用的药草,分量没有多也没有少,只是被压烂的压烂,被酒淋坏的淋坏,干枯了的干枯
黑大叔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亦或者他知道我来了,却故作不见,仍旧有一口没有口的往嘴里灌酒。
没有了小宝笑闹的昏暗小屋,气氛压抑的让人难受。偶尔从屋外透进来的光线,照射在黑大叔若隐若现的身上,形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孤寂。
我突然觉得有些生气,又有些难受。
我把铁匠大叔做好的拐杖用力的“放”到黑大叔的脚边,故意制造出刺耳的撞击声。
黑大叔动作停滞了一下,眼睛的余光扫了扫地上的拐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片刻后,继续喝酒。
我于是更加生气,上前几步抢下了他手中的酒瓶。猛然间,视线正对上黑大叔那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眼眸,瞬间怔住。
黑大叔的眼睛,空洞且深邃。让人看不懂的同时,却感到格外的熟悉
怎么说呢好像5岁时的我一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下去或者说,是觉得自己什么时候死掉都可以
一时间,心里更难受了。
我放弃没有说出口的质问,静静的把手中的酒瓶放下,拿过一旁的拐杖在墙边立好,然后静静的捡起地上烂掉的药草,丢到外面,再静静地回到黑大叔的脚边,撩起他已经破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