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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喜欢这样的感觉。这里的装潢很简洁,几乎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玻璃,蓝色流动的灯光映在玻璃和墙壁上,让人仿佛置身于海洋。我喜欢反坐在吧台前,以眼睛作为镜头,去捕捉这幽幽暗暗下形形色色的人们。音响里播放着Beyonce的《Listen》,我跟着旋律摇着头,半睁着眼睛去瞄这里最漂亮的几个姑娘。身体有些轻,我知道这是酒劲儿上来了。啤酒是我的最爱,在一个人的夜里。至少这原本应该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夜。
一周前,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凑过来,绝对的突然。
“Hi,两个女人,一个脱光了,一个没有。你选哪一个?”这就是他的问题,这就他的风格。而这个他,亚伦(Allan);就是我以后最好的损友之一。
“恩先上了脱光的,然后再去把另一个脱光。”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到现在我都会惊讶我会那样回答。
“和我想得一样。孬孬(Nono);给他一杯”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啤酒。“啤酒,算我帐上!”说完,对我伸了个大拇指,然后便突然地离开了,就像来时一样。
至于那个孬孬,他是这里的调酒师。原名叫王赫玉,很“娘”的名字,这以后也将成为我们经常用以消遣的话题。
原本已打算离开,但现在却因为这天上掉下来的啤酒而不得不留下。我算得上是浪费的人,但啤酒例外。没人能用枪指着我的头强迫我留下,却能用一杯啤酒让我走不了。
不到十分钟,亚伦又再次出现,并正式向我介绍了他自己。他说他叫李奕凡,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假名。至于他的真名,只在一次喝醉的时候说过,但当时我也喝醉了。所以,至今他的名字仍被列为第十一大未解之迷。
而至于问到那两个穿、没穿衣服的女人的时候,他的回答是:今天斋戒日。所以这个故事留到以后再讲。
自从那夜以来,每晚亚伦都和我在一起,一起喝酒,聊天和泡妞。
“嘿,看到那边那个妞了吗?”亚伦又发现了猎物。
“我今晚想过一个没有女人的夜。”我转过身,正对回吧台。
“什么?”亚伦瞪大了眼睛。
话题回到我的身上。
前面提过,我是名摄影师。我的生计是靠向几家国际知名杂志提供照片来维持。虽不大富大贵,但也够自己奢侈渡日。交过一些女友,但都好景不长。我经常搬家,有时是城市之间的转移;有时则是国家。就这样,搬过了一个个地方,搬掉了一个个女友。我害怕离别时让人心碎的眼泪,但我更害怕做出错误的决定,她们需要的是一个“家”,而我却不能给予。最后便大多由我以“没感觉”的理由提出分手。
两个月前接到翠儿的E-mail,得知她要结婚的消息,我便匆匆从纽约赶回来。翠儿是我的表姨,但我从没那么叫过,因为她的年龄比我小3岁。另人讨厌的辈分关系。在亲戚中我和她的关系是最好的,最能玩到一起去。所以,只有她的婚礼我是决不能错过的。
“等等,我从不知道,你刚从纽约回来?”在我以同样的方式向亚伦叙述的过程中,他突然大叫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他的眼睛里发出了绿色的光。
“是的。”
“那里的生活精彩吗?”他接着问。
想了大概几秒钟的时间,但我觉得那时间够久了。“还好。”最后我决定只用两个字来形容。
“只是还好?”亚伦突然大叫了起来。“天啊,那里可是纽约,性爱的天堂。”这种话在他嘴里说出是那样的自然。
的确,似乎所有男人提到纽约,不管是否第一时间,绝对都会想到那些事。而一开始的时候我也确实乐此不疲,就像达芬奇拿起了画笔,那种兴奋难以言语。一首满载赞美的现代诗,一幅优美的线条速写,一张专业级别的照片,几招简单的魔术都能引诱出女人们旺盛的情欲。而这些,恰恰是我最擅长的。
直到接到翠儿结婚的消息,我突然发现,我似乎忘了什么叫婚礼,什么叫爱。那本应是最简单和纯洁的。我忘了做爱也应先从“爱”开始,我变成了只会性交的机器。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方式,同样,时间也是。回想一年半来的生活,我好象能了解婚姻立法者的心情,为什么要一夫一妻制。我开始渴望只和一个女人交往,开始渴望婚姻。
“天啊,你一定是疯了!”亚伦几乎歇斯底里道。“不然就是你有性功能障碍!”
“我只是渴望纯洁的爱,一场真正的,轰轰烈烈地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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