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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又是如此,偷偷抱了渊羽家最珍贵的“骨惜瑶”在无恙池边抚琴吟唱,一曲过后,身周竟是再无一个侍从婢女,手里的琴也裂了一道口子,无法再抚。
“‘骨惜瑶’音色纯美浑厚,悠扬远长,确然是一把好琴。”凤姜也抱了一把琴坐到她身边,微微一笑,“只是琴再好也须要觅知音,蔚然你,似乎更适合我这张‘潇湘谋’。”
她惊讶地看着他,众人皆知,百鸟之王最爱惜的,不过一张“潇湘谋”。而谁不知道,她姜蔚然,已然是这鸣凤山响当当的“琴杀”,哪一个爱琴如痴的人敢将自己的心头之物交到她手里?
咬了咬嘴唇道一声:“不用。”便抱起破损了的“骨惜瑶”欲走,却忽地被身后一道婉转清亮的音色吸引,顿了脚步。
裴凤姜在身后露出一个宠溺的笑,“莫不是蔚然瞧不上本王的‘潇湘谋’不成?”
她重又坐了下来,局促地将手放在膝上,眼角悄悄瞥一眼身边器宇轩昂的凤王,熟悉的气息再柔和不过,她吸一口气,抬手拨动第一个音符。
那是一个再奇妙不过的午后,“音痴”姜蔚然弹出了一曲“琳琅碎”,繁复的音节,微妙的变奏,时快时慢的节拍,琴弦的每一次颤动都叫人醉了心去。宫/人们渐渐聚拢了过来,再也不是平日一见到姜蔚然小姐就要抱头鼠窜的模样,众人情不自禁地从各自躲藏的角落里走出来,瞪大眼睛看着坐在高台上的两位男子,一个清尘卓然,一个俊俏柔弱。
一切仿佛静止在最后一个音符之上,她按下琴弦久久未曾放开。
一双温柔的手覆在她手上,她这才惊讶着松了手,“铮”地一声颤了弦。身后凤姜扯出一个无声地笑,手把着手,又是一曲天籁在揉捻挑划之中跃然指尖。
她望着如今空荡荡地高台,嘴角微微一勾,拽起裙摆坐到琴前,伸手一荡,一串柔而不弱的琴音,正是两人共同弹奏的那一首曲子,仿佛依然有那一双手覆在自己的手上,温暖的气息徜徉在四周,这样暧昧,这样暖心。
远处不知何人,也同样弹奏着这一首曲子,她站起身走到无恙池边。这时,池水突然向两边翻滚而去,露出池底的一道石门。石门轰然之间向上翻开,又是一个狭窄的地道出现在眼前,两排赤色火焰犹如两排笑脸一般燃得热烈。
她眯了眯眼,走入了地道之中,一路行,一路燃起紫色火焰两排。
琴声骤停,石门缓缓向下关住,两边的池水又重新聚拢在了一起。
水面上浮起无数紫色与赤色纸舟,每一艘船面上都提了一首小诗:
“凤夫有姜揽潇湘,潇湘醉心系蔚然。蔚然系心醉潇湘,潇湘揽姜有夫凤。”
地道中的姜蔚然忽地回转身,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看着已经合拢的入口处。黑暗中,一道红影一掠而过,仿佛是一个轻吻,落在她的眉心。
嘴角挑起一抹暖柔的笑容,继续向前走去。远远地,一股氤氲的湿气袭上身来,她低声念了一道隔水咒,走了两步想起了什么,又捻指去了身上的咒语。走到出口前身上已湿了大半,轻柔的衣服贴在胸口后背,勾勒出曲线来,长腿一跨,踩进一池温润的水泽之中。
第41章 【番外】凤姜出走记(三)
冼梧宫以南劲竹池,乃是凤族禁地,传言凤王才可在此沐浴温泉,劲竹池四周的竹林自然也成了凤王的私人领地。
本是独自在竹林之中偷偷练剑——渊羽家的剑谱晦涩难懂却是极其精妙。她认真执了竹剑飞旋踏木,仔细揣摩着每一剑挥出的微妙力度,正练得酣畅处却见得一道红色人影自山道上款款而来。
因是禁地之所,心下不由慌乱至极,她几步掠出身去躲藏于劲竹池一侧假山之后。
却不知这日是倒了什么霉,偏巧就遇上凤王来此沐浴,赤红宽袍松松罩在身上,走到池边背对假山潇洒一挥一脱。
躲藏起来的姜蔚然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只觉得浑身血气上涌面孔热烫起来,纵使是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还是舍不得眨一眨眼的。她直愣愣盯住那外人怎生也瞧不着的诱惑,脑袋嗡嗡嗡直响。
“谁?”裴凤姜转过身来,此时的凤王,真真是一丝/不挂的美男子一枚。
只听得“扑通”一声,假山后一年轻男子昏了过去,面孔红彤彤,不知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
悠悠然醒过来的时候只瞧得自己躺在岸边,而凤姜裸/了光洁的上半身站在水里,正俯下身来担心地望着自己。心里暗叹一声不如就此一昏不醒才好,勉强扯出一个笑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