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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最大的受益者仍然是皇帝。
白晚看了皇帝一眼,这个武林女子野性难驯,皇帝正在用人之际,故而不与她计较,白晚舔了舔嘴唇,问:“为什么现在杀他?”
迟不杀早不杀,为何要现在杀?如果早一点由白墨下手,势必成功的机会要更大一点。
皇帝道:“因为现在是时候了。”
王敬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股势力,就像看上去白晚杀的只是他一个人,而皇帝打算下手的却是成百上千个人一样,此类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势必要拿准时机,不早不迟,正在那个时候。
白晚垂下了眼帘,道:“我听说他很难杀,他养了替身,也许我千辛万苦杀掉的,都不是他本人。”
“朕会给你安排,朕会让你见到他本人。”
若非是找不到白墨,皇帝又何必冒险在现在这样的时候将白晚和阴息风弄进宫来,有句话叫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皇帝计较此事已久,自有一番安排,他对白晚说完,又转过来对阴息风似笑非笑道:“‘万血魔君’阴息风,好大的气魄,竟于民间私自称王?”
朝廷和江湖就像是上、下两界一般,白晚和阴息风一身彪悍的江湖气,皇帝对他们已算是十分容忍,否则若以不敬之罪,早够格推出去治罪了。
阴息风听到皇帝这般质问,知道自己“万血王”这个名号犯了忌讳,只是这个名号也不是他自己兴起的,而是江湖中人传开的,他心思转了转,终于明白为何以前朝廷对他打压,誓不将他的势力连根拔除不罢休了,竟然会是因为这个名号犯了忌讳之故?!
想着这些,阴息风低着头自嘲一笑,道:“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胡乱叫的,阴息风岂敢当真,若是这种随口的说法都能入耳,那么满大街就都是包子王爷、剪刀王爷、泥人王爷了。”
“嗯?”皇帝有些不解其意。
阴息风又道:“陛下甚少踏足市井之地,故而有所不知,市井上的手艺人为了招揽生意,都打出了自己的旗号,比如南街包子铺的王麻子说自己是包子王、走街串巷磨剪刀的王二说自己是剪刀王,就连捏泥人都有泥人王,我这万血王也不过此流罢了。”
阴息风如此自谦,倒是叫人意外,可他面前站着的毕竟是皇帝,白晚有国师老爹照应,他什么都没有,自然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皇帝等的就是一个台阶下,听了他的话哈哈笑了起来,问他:“万血魔君可太谦虚了,可曾想过重回中原?”
重回中原?阴息风听到这几个字,猛然一抬头。
已经又退到一边的大太监德川见了,心中不停腹诽这些江湖人不懂规矩,皇帝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直视的?白晚得了圣上的宽容也就罢了,怎么这信阴的又来?
德川着急的看着阴息风,见他不理不睬自己,喉咙里轻轻的咳了几声以作提醒,然而阴息风追着“重回中原”这几个字,早把之前周方教的礼仪忘干净了,盯着皇帝,一脸狐疑,压根把他给略了。
皇帝看了德川一眼,德川见了忙收敛住了,不敢再咳,屏息垂手安静的立好了。
“我”阴息风一开口,就见皇帝颇有警告意味的瞪了自己一眼,于是改了口也垂下头避开了皇帝的目光,道:“草民草民现在正站在中原之地上,谈何重回中原。”
“不要装傻,你是个聪明人,你懂朕的意思。”皇帝微微一笑,展开衣袖,转身踏上步阶,重归金龙宝座上。
阴息风当然懂他的意思,也就不再装傻了,道:“陛下果真允我草民重归中原?”
“只要你陪晚晚一起杀了王敬。”皇帝居高临下,唇角微微扬,道:“王敬脑奸巨滑,只晚晚一人朕不放心,如果晚晚有什么意外,朕也无法给国师一个交代,所以如果你允了朕,朕就允你重归中原,允你在娘子湖建楼,允那些帮派给你缴岁,允你坐你的白虎皮大座!”
皇帝一句话让阴息风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些往昔意气风发的记忆和醉生梦死的情怀仿佛一下子浮上了他的心头。
他被驱逐得太久流亡得太久,以至于面对突然的机遇有些不敢相信,他道:“可是我的楼和那张白虎皮都被六扇门的人一把火烧成灰了”
娘子湖畔的高楼和他的白虎皮大座象征着他在武中的地位和权势,早在六扇门联合各大门派打着为武林除害的名号攻破的时候,这些东西就被一把火烧毁了。
“是的,但是朕一向认为”皇帝笑了起来,他看得出阴息风已经被打动了,打动一个男人往往要比打动一个女人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