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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突围,此砦安危,便托付在赵兄身上!」不待赵破作答,喝令道:「魏庆,你全力助赵堂主守砦,不得有误!」
魏庆自金兵退后,一直随在折翎身后,此时闻命不应,反道了声「将军保重」,戟指点了折翎三处大穴。折翎行动不得,愕然道:「魏庆,这是何故?」
魏庆扶折翎倚墙坐倒,跪地叩首道:「举砦安危,系在将军一身。此去万军之中,九死一生,便让魏庆代将军走这一遭!」言罢,跃下砦墙,不顾而去。折翎急呼魏庆,不见回答,知他去远,只得自行运功解穴。怎奈适才真元损耗过剧,越是焦急,真气越难聚拢,一时之间,竟是无计可施。
章兴见魏庆去了,向金营中又望了望,见金兵虽大多向中军聚拢,但所遗下小股兵马,亦将那百余伏兵围了个水泄不通,忽一刀劈在墙上,癫狂道:「十二随同安公子求援,目下定是在那被围军中。我当日贪功,害死王堂主,铸成大错。今日怎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十二丧命!」言罢,扯了根绳子便欲下墙。墙上余下二十余青壮,皆是昔日经历了夺旗之战的。此刻见章兴如此,勾起心中悔愧,纷纷效仿,欲随行出砦。赵破急止众人道:「万万不可去!砦中守御人手本就不足,你等送羊入虎口,奈砦子安危何?」
章兴嘿然道:「赵堂主,章兴说句实心话!照此情形,我等纵然在砦中,金人再来时,便可抵敌的住么?只是多拖延几刻罢了!既是难逃一死,章兴便要死的问心无愧!」言罢,离砦而去。
赵破无言,眼睁睁看着一干青壮缘绳下墙,坠着金人队尾呐喊冲杀。左思右想,将心一横,遣了几名老者回中坪,带领躲避的妇孺于中坪石阶口设防,又将余下不到百人的老弱残兵分列在二百余尺长的砦墙之上。待一切安排就绪,看了看闭目运功的折翎,又回头看了看被细雨衬托的飘渺若仙境的上坪,不由眉头紧蹙。
安鸿在完颜宗弼亲卫营中倏进忽退,以一剑入万军,每出剑必有人带伤,单人便有纵横捭阖之意。饶是金人亲卫个个如狼似虎,却只落个挨着死擦着伤的下场,说什么也困他不住,个个胆寒。古里甲恐完颜宗弼有失,硬拖着他向西退却。安鸿如影逐形,依旧保持对中军将旗的强大威压,不迫近亦不去远,只死死坠着不放。完颜宗弼见前后七营兵马皆回,猜度而知安鸿心意,扬声传令众军莫回,继续攻砦,可身周人声扰攘,交战处惨叫不绝,又哪里传的出令去。
安鸿在外围与众亲卫厮杀,来去如意,收放自如,剑光灵动,远远望去,恰似在细细雨丝中携壶醉舞。剑刺时断雨而去,抖水如泉;剑收时携血而出,震浆似雾。身旁三尺内水血交杂,作淡红雨色漫天,如纱般笼在身上。众亲卫虽仍追击拼杀,但心内皆起了寒意。此消彼长之下,又被安鸿收去十数条性命。安鸿斜眼见前后皆有兵马围拢,又见砦墙处攻砦人马纷纷回军,仰天畅快一笑,人剑合一,全力往亲卫营紧紧护着的将旗处杀去。
安鸿直入众军中,剑势互变,改灵巧为古拙,化飘逸为朴实,只求以最少消耗击杀金兵。数息之后,完颜宗弼惊讶面容已清晰印在眼中,忽有一队使长兵军士在前列阵攒刺,动作整齐划一,显是习练已久。安鸿贯真气入剑,逼出重重剑芒,大喝声「断」,使扫字诀在身前画了三个圆弧。一画尖断,二画杆折,三画人伤,竟是一刻不停,继续突进,疾疾如风。看看完颜宗弼与自身只隔了一名正将狼牙棒横扫过来的金将,遂拼着左肩不要,剑指完颜宗弼,一往无前。狼牙棒临己身,肩骨尽碎;手中剑入敌胸,深方盈寸。恰此时,一股凛冽无匹的掌风自侧而来,正拍在安鸿右肋空当之上,打得他骨断腑伤,喷血飘飞,撞翻了数名金兵,摔在不远处的地上。完颜宗弼亦被安鸿剑气刺伤肺腑,闷哼一声,倒地不省人事。
孟门大长老探手查了查完颜宗弼脉象,知他伤势无性命之忧,放下心来。信步来在安鸿面前,冷冷道:「我低估了你武功造诣,又不想你出剑如此决绝。」顿了顿又道:「我敬你亦是个英雄!便让你死的痛快些个!」言罢,一掌拍出。
安鸿强忍疼痛,勉力举右臂格挡。大长老冷哼一声,又加了三分掌力。掌在半空,忽闻耳边呼啸,余光一扫,见一柄长枪破空而至。急闪身躲开时,一名衣着不整、低压帽檐的金兵手使两根铁锥分心刺来。
大长老喝了声「好胆」,翻身与魏庆战在一处。魏庆知技不如人,见一击不中,便多用闪转躲避与之缠斗,怎奈身在围中,腾挪之地有限,不多时即被大长老掌风扫中右臂,铁锥脱手飞出。
安鸿委顿在地,欲上前相助却是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