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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命行事,心中亦是不愿害你的。」言罢,盘腿调息,兼顾柒柒动静。柒柒一时悲戚,一时气苦;一时觉得安鸿定是未死,两人即将生死相隔,不由伤心欲绝;一时又觉得莫非真能阴间相聚,从而带了些欢喜。由是,一夜辗转无眠。
翌日清晨,吴玠备了四辆马车,使四女各自独处,又遣曹武护送。曹武谨尊吴玠之令,无论起居坐卧,皆寸步不离柒柒马车。待到了长江水路,又将四女分处四舟。萌萌不疑有他,只以为吴玠新附,殷勤有加。小意同曹武讲了几句要与柒柒同处的言语,却被冷冰冰地顶了回来。心中暗暗腹诽他给自己添乱,但转念思及柒柒已服毒药,不知何时就死,也便随他去了。
柒柒在舱中闲坐,见曹武仗剑立于船头。感他相护多日,诚实可靠,又觉己身愈发虚弱,恐是死期将近,若是不能得知安鸿确实消息,定难以瞑目。看看左右并无孟门中人,来在曹武身边,施礼问道:「曹将军,小女子有一事相询,还请将军告我以实。」
曹武一怔,不知这十几日从不曾与自己交谈的柒柒欲问何事,定定神点头道:「小姐请讲,曹某定据实以告。」
柒柒抿了抿唇,抬头凝视曹武双眼,问道:「曹将军,你可知道安鸿安公子么?」见曹武愕然间下意识点了点头,喜上眉梢,追问道:「那将军可有他消息?他如今是生是死?」
曹武不答,反问道:「不知小姐和安公子是何关系?」
柒柒赧然道:「我与他在阆州私定了终身!」
曹武闻言,双目圆睁,见柒柒不似作伪,支吾道:「小姐,这这可教我如何说军中有传言,说安公子他他丧在了诸葛砦前。」接着将军中所传安鸿刺杀完颜宗弼,功败身死之事讲了一遍。见柒柒身子巨震,泪如雨下,忙摇手道:「仅是传言而已!不见尸身,怎也做不得准。安公子对我有恩,我我」
柒柒心如死灰,不发一语,又行了个礼便退回船舱,任曹武在舱外如何劝解,亦是不言不动。舟又行了一日夜,穿过鄱阳湖,来在岳飞驻军的洪州。曹武请柒柒下船,揭帘见桌上饭菜丝毫未动,不由慨叹情深意笃,于路护持更加精心。陆上再行了半日,便到了岳飞军营。曹武见营中军士雄壮,秩序井然,暗暗多加了几分小心,对守门军士说明来意,递上军中腰牌。片刻,守门军士返来,将众人迎入军营,礼数周全,一丝不苟。曹武带同四女进了中军帐,只见帅案后一将按膝端坐,方面阔颐、须髯殊胜,有一道伤疤自眼角划进鬓中,带的那眼略小了些,乍一望去,姿容非美,却是仪态不凡,不怒自威,正是岳飞。
曹武见礼,对岳飞说明来意。代萌萌转交了张浚书信,又在怀中掏出吴玠手书,按走时吴玠吩咐,压在张浚书信之上。岳飞见曹武动作蹊跷,瞥了他一眼,将吴玠书信先取出,细细观瞧。这一看,不禁气冲牛斗,面上青白。强抑了怒火又看张浚书信,看罢,冷哼了一声,起身对曹武道:「吴经略好意,岳飞心领了!」迈步转出帅案,对四女道:「那张浚自知去职在即,竟以美色相诱,复以恶言相胁,欲使我等领军之将受他驱使,为那什么孟门所用,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刘韩张三位将军处,你等也不必去了,回去告诉张浚」话未说完,一直垂头默然的萌萌忽然暴起,一掌拍向岳飞胸口。另外二女自袖中取出淬毒匕首,自两侧刺向岳飞。岳飞临变不乱,一面向后急退,一面抽出腰中佩剑向胸前横扫。三女停步,暂避剑锋,再飞身进击,动作整齐划一,显是训练有素。岳飞剑法大开大阖,刚中有柔,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
曹武未料到三女动手,被骇的愣在当场,待岳飞拔剑还击,方才醒过神来。转头见柒柒依旧立在原处,面无表情,不动不躲,如同一切并未发生,心悬她安危,忙移在她身前将她护住。伸手去腰间摸剑柄,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剑已解在帐外。
岳飞与三女对战,值守将领在帐外听的清清楚楚,只急得抓耳挠腮,却不敢违不传不得入中军的军令。正心急如焚间,远远跑来一将,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若是立住不动,便如同一座黑塔也似。那将来在帐前,迈步便要闯帐,值守将领伸手拦截,被他一掌甩开,冲了入内。
三女已渐渐被岳飞一口剑逼在下风,此时见有人入帐,心神一分,登时被岳飞刺倒两个,只余下萌萌独立苦撑。闯帐那员将在后觑的亲切,挥手中铁锏兜头便砸。萌萌手无寸铁,防之不住,被铁锏砸中额头,倒地身死。那将见一击得手,哈哈大笑,转眼看见曹武与柒柒,嘿然道:「这二人定是同党!」说罢,一锏挥出。
曹武见那铁锏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