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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语成谶。
两人都没有动刀叉,那餐点慢慢冷去,碟子中的牛排结了冻,浮了一层乳白色的脂膏,看了就倒胃口。
墙上的挂钟指向了两点,当当地响了几声。“你走吧。时间不早了。”波澜不兴的声音。
冷舒娅这才发现要说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出口。她鼓起勇气,直视他的双眼,“怀沙。放过我们吧。”
“凭什么?”他的眼睛冷冷的,那里面波光清明,一丝感情都没有——同情,怜悯,憎恶,鄙夷统统没有。
她用力咬着下唇,印出发白的齿痕,瞬间血色又凝结,“当年,你答应过我的。会永远对我好。”
他的眸子微微一黯,声音低沉缓慢,“舒娅,我以为我可以一辈子这么庇佑你,到头来,却发现,原来‘永远’不是‘一辈子’。”
“怀沙,我没有办法,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啊!”冷舒娅眼里迷离的雾气浮了上来,她的唇是灰烬的白,仿佛噙不住嘴角的伤痛,“你离开那么多年,根本不知道冷家已天翻地覆:那时的冷家,父亲甫去世,母亲又是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而你霍家,就像在云端一样。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他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抚上她的脸颊,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舒娅。”霍清宁叹口气,沉寂的面容终于破裂,“去美国吧,永远不要再回来了。我会保你一世安稳。这样,对我们都好。”
冷舒娅的左手下意识的用力掐住右手,每多听一个字,心就揪紧一分,在听到“永远不要再回来”的时候无名指上水葱一样的长指甲刮到红宝石,“啪”的一声脆响,齐根断了。
“怀沙。”她心里酸楚无限,努力地泛起一丝微笑来,“二十年的经营,到头来,我终于还是失去了你。”
霍清宁不语,俯过身子,取下她的那一只耳环,温柔地让人以为他们在拥抱。
结束了,就不该再眷恋。
扪心自问,究其根本,是因为他爱的不够深,还是,他自己天性凉薄?这一路长风冷月,辗转痛楚,终敌不过八个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冷舒娅一回到家里,便看到被解了职的“付司令”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在屋子里走着,看见她回来了,立刻迎上来,“出去了?”
“嗯。”冷舒娅不予多说,冷淡地点了个头,便想上楼。
付平远看见她眼睛红红的,心里顿时放下了块大石头,眉开眼笑地说,“累了啊,赶紧歇着去。”转头又高声唤道,“拢翠,拢翠,吩咐厨房炖一盅燕窝给太太。”
冷舒娅本已上了楼,听到这句话,又停了下来,“付平远,我劝你今天还是不要炖什么劳什子燕窝了。免得一盅燕窝吃下去,明天连饭都吃不起了。”
付平远的笑僵在脸上,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踏上楼梯,一把抓过她的手臂,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舒娅看也不看他一眼,“意思就是,我要去美国了,你该怎样就怎样,我们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你!”付平远抓着她手臂的手蓦然施力,“你要和他私奔去美国?”接着又嘲讽道,“别天真了,他霍二公子怎么会放弃这一切和你走?”
“我没说他和我走,是我一个人走。”冷舒娅淡淡的讥讽出现在她微敛的眸子里:“不好意思,你恐怕得自生自灭了。我能干的付司令。”轻轻挣开他的手便向屋里走去。
“不可能!”回答这一声爆喝的是冷舒娅毫不留情的关门声。
第 33 章
第二日清晨,张妈做的早饭依旧摆了一桌子。只是这回,东少倒是不再过来,餐桌上只她和霍清宁二人。
两人都安静地吃着早饭,突然,霍清宁把一个煎得很嫩的荷包蛋拨向她碗里。向晚抬起头,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只听得霍清宁说,“脸上的伤倒是好得差不多了。”
“好了,谢谢二公子。”她粲然一笑,又道,“二公子,我今天要回去了。”原本是昨天就应该离去的,只是霍清宁一早匆忙离去,张妈又一定要她亲自向他辞行,这才又待了一天。
“等会我让李庆送你回去。”
向晚连连摆手,“没关系的,我自己回去就好。”
霍清宁微微一笑,并不答话。仔细打量她,今天仍旧穿着张妈不知从哪个丫鬟处借来的旧服,头发拢到脑后扎成马尾,素颜如菊淡雅,眉色远黛,秋水空濛。
霍清宁被老爷子三个电话急召回霍宅。他甫一下车,就看见母亲站在廊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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