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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这段婚姻就是个错误,她拼命想逃开,他却拼命地往里陷下去。她一直以来都认为,他应该是乐意见她这么痛苦的,只有她一个人觉得痛苦的,然而,她直到现在才理解那时候的程静。自她死后的每个夜晚,她除了想杜红雪,偶尔也会想起程静,脑海中一直回想着他自成年后沉静的容颜,越发觉得他安静地有些怪异。还有后来程静去墓园看她的样子,他一反常态,看着她的墓碑,一脸痛苦。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你却要这般待我”当时的他,跪在她的坟前,干枯地可怕的手抚上她死气沉沉的黑白照,一滴滴的泪自他苍白如玉的脸上滑下直入水泥地上。
程静其实是恨她的。
多少个夜晚的沉思,她终是想明白了这点。从第一次见到程静起,她就应该知道,他不是那种任人揉圆搓扁的人,只是后来的他,把脾气都往肚子里憋而已。
她就站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味地看着坐在床上似乎是醉酒了、一脸痛苦的男人,直到被人推倒在床,她才回过神。
程静微凉的唇从她脸颊上掠过,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忽然就停住,没有再动作,只是迷茫地看着她,然后慢慢地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他额前的刘海垂落在她额头上,黑幽幽的眼眸里是她略微僵硬的脸,很久没有跟程静这么亲近过了,忽然有些不习惯
他白玉的脸就那么贴在她脸上,还是感受到他肌肤的柔软光滑。程静,居然睡着了,菱唇压在她唇上,几乎是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淡淡的酒味缭绕着他。前一刻还咄咄逼人、似要杀了她一般的人竟然睡了过去,连衣服都没换。
看着他安静温和的睡容,陆文卿释怀地轻声笑了声。
程静白生生的手不松不紧地抓着她的手腕。她轻轻地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端详着,指尖微凉,却手感舒适,指甲修剪地干净整齐,又不似其他人般往手指上涂染花花绿绿的指甲油,只有单纯地粉中带点白。尽管握住了他的手,心里头仍是有些惶恐不安。想到她死后,他无人庇护,任凭谁都可以欺侮他,她心忽的揪成一团。
程静,我该你待如何才好?
她一夜无眠,怀抱着酒醉的程静,看着窗外的夜空,回想着上辈子有关她的,有关程静的,这男人却如他表面那般安安静静,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周遭的一切,就是他这般安静,她的记忆里有关他的只有零零散散的碎片,经常是她和他的争执和无休止的冷战。她的回忆里,他从来都是丑恶、爱找茬的形象。
恰恰只有在她死后,才有机会发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她醒来的第二天,翻个身就碰见程静久久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他还是穿着昨晚那件黑色衬衫,衬得他皮肤越发地如瓷的白皙光滑。发现她醒了,男人向来冷清的眸子竟然有些慌张,幽黑的眸子立即转向别处不再看她,精巧的耳根子粉粉的。
“你去哪?”还没等她回过神,那抹黑色人影早已转身下床,她拉都拉不住。
下床下得有些急,他的身子歪歪斜斜,就快掉下床的时候,男人突然站稳了身体,她伸出去想扶他的手落空。
程静走了几步后,停住,缓缓地转过身,幽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话。
“我去梳洗,你你”他最终没有“你”出个头绪,很快就消失在她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6第5章
周末,她难得的假日,经过昨晚一整晚的消耗,早上醒来肚里空空的,这会儿也有点饥饿感。
“文卿姐。”
走下楼梯,在楼梯拐角处就碰见了刚巧上楼的厨师李叔的儿子颜歌,一身墨绿的颜歌就像所有正值大好年华的大男生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活力,走路也是几步并一步,蹦蹦跳跳的。
她像平常一样,对这屋子里碰见的人都是点点头,算是回应其他的打招呼。
虽说颜歌的父亲李叔只是程家请来的帮工,但他自己不是,他还在上学,只是周末才会过来这边给李叔打打下手、做点活,说起来,颜歌是单亲家庭,只有他的父亲李叔跟他相依为命,至于他的生母,李叔一向不谈这人。她也只是听仆人说颜歌的母亲是个无赖而已,其余的皆不清楚。
李叔是沉默的人,连着他的儿子颜歌也是个寡言的,还不经夸,一夸就脸红,可这样的人,程静那样高傲的人却很喜欢他,每每她回到这里,时不时看到程静白皙如瓷的脸上柔和的表情和颜歌腼腆的笑容,有时是颜歌低头说话,程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