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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虎赶紧劝她:“娘,咱不就是图个团圆的气氛么,喝不喝酒没甚要紧。哎,我差点都忘了,我在瑞兴捎了些好茶回来,我去取来,咱们以茶代酒也很好。”
他取了茶叶来,交与阿梨婶嗅了嗅茶香,阿梨婶推脱道:“我哪里知道这茶叶好不好?给你俏儿妹妹去看吧,她在大户家里呆过,应该懂的。”
宝虎有些不好意思,阿梨婶拼命使眼色,他便冲小俏儿笑了笑,把茶递了过来。
小俏儿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坦然一些,接过纸包。
茶叶淡淡的香气慢悠悠沁入心扉。
她鼻子有些酸,忙站起身:“是好茶。我去泡茶。”
一转身,眼泪差点掉下来了。
这是公子平日里喝的那种茶。
回到桌上时,宝虎正在说他在瑞兴的见闻:“您猜怎么着?我去买茶时,竟又见着了那位公子,那通身的气派!人却是个极谦和的,我又不懂哪样子的好,他就一一替我介绍,半点架子都没有。”
小俏儿将茶碗摆好,一一斟满,便坐下来听宝虎说话。
“后来,别人跟我说,这瑞兴城里,也有个赏鱼的铺子,我一听,是与咱们做一样的营生,倒不妨去瞧瞧。到了地儿一瞧,呵!那门面足足赶上咱们鲤园三个!真是好气派。之后,您猜怎么着?那铺子的主人,竟然就是先前买我橘子又教我怎么看茶的那位公子!真真是有缘呐唔那铺子,叫什么来着”
“莲鲤斋”小俏儿失了神,竟然喃喃出口。
“对对,就是莲鲤斋!俏儿妹妹如何知道?”
阿梨婶替小俏儿道:“你这妹妹以前便是在瑞兴的鱼铺子做工的,说不定就是在这什么斋的。”
小俏儿没有答,手指在桌下死死地绞着裙角。
“那俏儿妹妹一定知道,这公子是何等的身世了。听说,他爹爹在世的时候,是朝里的大官,而他未来的岳丈,是尚书呢!”
阿梨婶笑道:“这样显赫的人家,那公子怎么肯出来做个商贾?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做这些个粗鄙营生,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娘,您又性急,我还没说完呢。人家自有人家的打算,怎么能一辈子都摆弄这些个玩物?听说他很快就要上京去,迎娶那尚书家的小姐。大概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
他果然是要娶那斯然小姐了
小俏儿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想要使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显得更淡然一些:“那那你瞧着,他是个怎样的人?”
“自然是好人!谈吐不凡,一瞧就不是寻常人家的样子。只是”
“只是什么?”阿梨婶听得入了迷,赶紧追问。
“唉,这公子瞧着,像是病着。脸色都是苍白的,很是憔悴。”
只这一句,宝虎之后再说什么都没能入了她的心。
是夜,她坐在廊下看月亮,月牙细细的,像一只害羞的眼睛。
目光落下来时,她看到怒气冲冲的倚微。
“你,你怎么进来的?”
倚微褐金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亮,他大步走近,蹲在她身旁,气鼓鼓的。
小俏儿被他看得心里发虚,别开脸。
他忽然伸出一只手:“还我。”
“什么?”
“钱。”
小俏儿纳闷地看着他。
“买棉衣的钱!不给我钱,我就不走。”
“我”
“没钱是吧?那就用你自己来抵债!”
倚微说着,伸手便来捉小俏儿的手。
“你这是做什么!”小俏儿吓了一跳,慌忙躲开。
倚微却不依不饶,一把扳住小俏儿的双肩:“你不许嫁给那个臭小子!听见没!”
小俏儿讨厌他这样,有些恼了,用力推开他的手:“我嫁给谁,关你什么事!”
“你嫁谁我不管,但只要你嫁人,那就关我的事!”
小俏儿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你好好开你的酒庄便是了!咱们素不相识的,你干嘛总管别人的家事!”
“素不相识?”倚微的眼睛里阴沉下来,光芒都被在底部,变成一道月牙似的光弧。
小俏儿有些怕,身子向后倾了倾。
倚微那样愤怒地看了她好久,忽然低下头,轻轻地笑了:“你快把我逼疯了。我真想就这么认输”
小俏儿不知他什么意思,想要离开,却再次被他捉住手。
倚微微微仰起脸,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