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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州吁征召他入朝,石碏就明白,时机到了。那些建议,的确都是石碏精心谋划,只是不是为了让州吁平安掌握政权,而是除去州吁。
一方素绢,烛影摇黄。
石碏平静的咬破食指,鲜血缓缓滴出
这封写给陈桓公的信用词平淡,却掩不住内心的沉痛。石碏在信中告诉陈桓公州吁弑兄篡位之事,也表明这一切的罪过都是在自己的儿子石厚的帮助下完成的。此二贼不诛,石碏无言面对先君。只是无奈年老,只能求助于陈侯。石厚前去陈国求助,就是石碏计划的一部分。请陈侯在二贼入陈之后,务必将二贼明正典刑,实在是天下之幸!
这封密信被送至陈国大夫子鍼处,转交陈桓公。
陈桓公问计于子鍼,对于石碏,子鍼当然全力相助。子鍼进言陈桓公,陈、卫邻国,卫国的恶人,那就是陈国的恶人。卫国要是动乱,陈国也没好。所以,这两个人现在来到陈国,自然不能不诛。
于是陈桓公与子鍼定计。
第二十一章 共同的代价
斜阳古道,一队卫兵车仗护卫着州吁徐徐而进。车内州吁暗自庆幸不已,素来自己是很不入石碏法眼的。小时候和石厚只是调皮捣蛋,已经被石碏断定是将来祸国殃民的选手,等到大一些石碏居然向父亲进言要管教自己。他越是这样自己反而越要闹,越要作。反正已经不是好人了,那就且行且看。
直到自己真的用短剑刺穿了兄长的胸膛,真的走到了篡位的这一步,好像这个喧闹的世界忽然间静了下来,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是,自己的确登上了卫侯的宝座,但是却心知肚明,没人承认自己。午夜梦回,多少次兄长在梦中出现,有时是小时候一起玩闹,有时是他举着酒杯,有时甚至就是自己那把匕首狠狠穿透了兄长的血肉之躯
虽然成功联合五国兵力,虽然打败了郑国,但是自己心里还是虚的。也许无论发生什么,都没办法改变这种心虚。
想到此处,州吁苦笑着,好像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之前是为了争夺这个位置处心积虑,现在是为了让别人承认这个自己的位置绞尽脑汁。或许,这根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强求也无用。但是他真的不甘心,凭什么自己就没有资格真正得到这个位置呢?
想到此处,苦笑,无奈都被阴狠狰狞的面庞代替。
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还好已经有了石碏的支持,这位卫国老臣,一言九鼎。依计从事,应该问题不大。
远处已能看见陈国外城,却见一队人马正列队迎接。看来陈国对自己还挺重视的。
前来迎接的正是陈国公子佗。公子佗恭恭敬敬将州吁与石厚安置在陈国行馆,一番寒暄之后告诉州吁,明日在太庙,陈侯将会见州吁。州吁见公子佗言辞谦虚,行动恭谨,不由得心中暗生几分把握,看来大事可成。
第二天石厚现行到达太庙。
但见陈国太庙设置庭燎,也就是在太庙庭院设置大火把数只,陈桓公端立中央主位,旁边整齐的位列各位官员。
石厚心中稍安,看来这陈国还真把我们当回事,这阵势看来挺大啊!忽然石厚看到太庙前立着一块白色木牌,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大字,“为臣不忠,为子不孝者,不许入庙!”
好像有人伸手进来,在石厚的心上狠狠抓了一把,他顿时面色苍白,急忙问陈大夫子鍼,这块牌子立于此处是何意?
子鍼却是面色如常,解释说这是我们先君遗命,陈侯不敢忘,故此立牌为证。
石厚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但是还是有一丝丝的不安。先君遗命,这么巧吗?别是别有用心吧!但是事到如今也无法可想,而且还要有求于陈侯,况且同为诸侯,想来陈侯应该不会将卫侯如何。石厚站立子鍼身旁,就微有心虚之意。
片刻州吁驾到,石厚引导州吁进入太庙,州吁端正衣冠,手持玉圭,正要行礼,忽听一声大喊,“周天子有令,拿下弑君逆贼州吁、石厚,余者不问!”
顷刻间变故陡生,太庙左右涌出陈国军士无数,都是州吁已被拿住,石厚心有预感,仗剑争斗,可惜双拳难敌四手,不一时也被陈国兵士擒住。
州吁所带卫国兵士,还在太庙外观望,只听见太庙里呐喊声声,心说这怎么话说的,祭祀起来还急眼吵起来了?
子鍼此时拿出石碏血书,对这些卫国军士高声宣读,这些人这才明白,原来是老上卿石碏设计,原来当初国内的流言都是真的是真的啊!这些人自回卫国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