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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待来的不是疼痛,反而是一片略微柔软的胸膛和一条有力的臂腕,接着便是沐清漓再熟悉不过的淡淡不知名的芳香。
那是一种本能,他一把抓住了那个可以给她安全,可以让她腹中胎儿无恙的男子,紧紧地,丝毫不放手。
祁铭琰眼疾手快的接住了那个差点在她面前倒下的女子,将她抱了个满怀,整张俊逸的面容上是同样惊吓过度的恐慌:
“清漓,怎么样,怎么样?!”那声声的呼唤,那带着焦躁与不安的呐喊。
沐清漓的心跳是慌乱的,仿佛要跳出了嗓子眼,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就那样倒下去,将会如何?
“清漓!”祁铭琰目光不离的望着那个惊魂未定的女子,完全忘记了自己臂腕上的疼痛只一心记挂着另一人的安危。
沐清漓回过神的那一刹那看到的就是一张在自己慢前放大了的俊容,才要意识到什么目光便先一步被那人颈项处的两片红痕镇住。
若不是那人这样低身抱她,她也不会看见那痕迹,那是什么她并不是不知:“皇上请放手。”
厌恶,她没有理由不去厌恶,可怪异的是她因何要厌恶?不过是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人啊!
猛然被推开,祁铭琰身子明显一滞,却也不曾计较,只转身厉色的命令道:“都还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去请太医!”
椒房殿的上下所有人皆因为皇上的一句暴怒而慌乱起来,无不是噤若寒蝉各尽其责。
而沐清漓只躺在床榻上看着为自己诊脉的人,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
周清廷微抬目看了眼床上的玉人,小心收了诊脉的手,可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在接到下面人说沐容华险些摔倒的时候他的心提到了哪里。疯了,却也是真的疯了,竟然忘记了自己是什么人,什么身份,转身恭敬对着那道不管在何处都不容忽视的身影回道:
“皇上放心,沐容华并无大碍。”
一听无碍,祁铭琰的身子明显一松:“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边说边执着一对仍有惊魂的眼目望着床上始终无言的人,只有天地可知在见她毫无所依的摔下去的时候,他的心脏紧缩成了什么样子。
“清漓,你如今已经是有身子的人如何这样不注意?”祁铭琰坐在了床榻上在惊恐过后,声音里不自觉的升起了一丝责怪,怪她为什么就不能多爱惜一些自己,也怪她为何总能让他心神不安,更怪自己不能时刻在她身边照拂。
然而,沐清漓将这些话听来,却全然变了味道,他在责怪她,这样的话与语调他是自来不会对她说的,即便是他在知道她故意引起后宫争斗,即便知道她有意讨好他的时候他都不曾用这样的口气与她说过话。
可如今面前的人呢?思及此,心中不禁有丝伤感划过,声音却也跟着寒了一分:“嫔妾有罪,最该万死。”孩子,如果没这个孩子,现在的沐清漓是不是也早不是这般待遇了。
祁铭琰何曾想到她竟然落下了这样一句凄然的言语,只觉着心口一疼,全部未出的言语都冻结冰封,说不出的悲伤更说不上来的恼怒:“该死?朕早便说过,若真要死一个,也是朕该死你何须无故又说这样的话?即便你我都该死,那你也得顾及你腹中的孩子,他也是该死的吗?”
沐清漓眼睁睁的见那个总是对她温顺柔和的男子发怒,那怒火从眼底直窜而起,那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吧,装了那么久也还是露出了本性,耐性?对她的耐性那么快就消耗殆尽了不成?
直直瞪着一对水亮剪秋看着眼前问她孩子可否也该死的男人,耳际是宫人们的闲言碎语,那曾经停留在她视线中的红痕,还有那些未知的污浊,只觉着胃里一阵翻腾,不禁干呕起来:“呃”
抱琴见状赶忙快步上前,用锦帕子接着,周清廷更是快步上前拔出了银针刺在了沐清漓的手虎骨处帮她止住恶心。
祁铭琰也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掀起了她此番的反应,又是后悔又是心疼:“清漓”才要唤她,她却先开了口:
“皇上放心,即便嫔妾有事也定不会让腹中孩儿有伤。”
“你”那句句的疏离与冷漠让祁铭琰无以回声,只愣愣的怔在了那里,在那双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眼眸中有的只是决绝与陌路。
他是想多了的,原本他真的以为自己日日的用心至少让她眼中有了他的点滴影子,却不曾想至始至终也不过都是自己的痴想
幽竹见当今圣上满目苍凉的望着自己的小姐,心里却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景,才要开口劝解,眼目却被男人那顺着手腕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