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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视这个男人为自己眼中的日月乾坤,生命的全部,而绝不是换取荣华富贵的筹码,所以,她可以比她们任何人都理直气壮。
既然已经将幸福抓到手,就绝对要攥紧,不能让它轻易溜走。
正在且想且行,却见甬道那边,一台华丽的凤辇,几个太监连并几个侍女,为首的便是刘明义,一行人行色匆匆,迎面朝自己走过来。
许蝉儿一眼认出是皇后的轿子,避之不及,只得站到道边,恭恭敬敬地低头问安:“皇后娘娘吉祥。”
“是贵人妹妹,”皇后听得声音耳熟,便撩开轿上的帘子,一眼看到了她,“妹妹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里呢?侍女们呢?”
自从许蝉儿将自己从戏台上的尴尬中解救出来之后,澹台明容对这个目光纯净,风雅不俗的女子,就颇有好感。此时意外见到她,言语中也满是欢喜。
许蝉儿微笑着答道:“蝉儿吃完晚饭,出来散步消食,想一个人四处走走,所以就让棠三她们先回宫去了。”
关于遇见贤亲王的事,自然是不能说给皇后听的。
澹台明容笑道:“妹妹现在有空,正好陪我去禧来宫走走,一同看望教我戏曲的那个师傅。”
许蝉儿一愣,随即明白,她当日在台上献唱“贵妃醉酒”,必定身后是有高人指点的。
澹台明容见许蝉儿面有不解之色,便解释道:“我说的这位师傅,就是池宿,就是常常被太后传唤到祥宁宫献唱的那个”
许蝉儿点点头,也只有这个池宿,才有资格来教皇后了。
皇后盛情相邀,自己当然只有跟从的份,澹台明容强拉着许蝉儿,要钻进自己的凤轿。许蝉儿自然不肯,推辞了半天,澹台明容才答应,让轿夫缓行,许蝉儿也在轿外跟随。倒是刘明义,脸上露出些许的不情愿,但终究不敢对抗澹台明容的意思,虽然不太情愿,也只能讪讪地跟在后面。
“太后极是欣赏我的这个师傅,”澹台明容的眼睛闪闪发光,“我就是奉他老人家之命,带了糕点和新茶,特意去看望他的呢。”
许蝉儿一路附和着澹台明容,很快就到了位于皇宫西侧的禧来宫。池宿和他的戏班就常驻在这里。
皇后的轿子光华照人,禧来宫门口伫立的小太监,飞也似的跑进宫去通报。
“皇后娘娘驾到!”
许蝉儿搀扶着澹台明容,两人且笑且行,刚踏进禧来宫里,却意外地看见地上一片狼藉,戏服和脸谱,扔得到处都是。
池宿的脸上倒是淡淡的,只是戏班中的其他人,都掩饰不住脸上的尴尬和戚然。
许蝉儿心中疑心起来,莫非是刚被抄过宫?
澹台明容的脸上也不好看,问道:“禧来宫为什么这样狼藉?”
“这都怪我,”池宿微笑道,“没来由地,忽然染上了痨症,不能继续待在宫里了。我这一走,戏班子也没法再住下去了,所以我让他们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就离宫。”
许蝉儿无意中发现,戏班中人面面相觑,似乎对池宿的话有着很多不满,他们显然并不是自愿离宫。
但是池宿是戏班的灵魂,他既然已经这样说了,余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澹台明容脸色大变,惊道:“前两天来看你的时候,你还是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况且,病了就找太医么,痨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疾病,为什么突然就说要离宫呢?”
“痨病是池宿的旧疾了,久治不愈,池宿有自知之明,”池宿的笑容里满是暖意,道,“况且这个病容易感染他人,久住在宫里,势必对各位主子们造成不好的影响。我已经向太后娘娘请示过,她老人家已经肯准的。”
“竟然有这种事?”澹台明容惊异地望向随从而来的刘明义,“太后让我来的时候,可没和我提过一个字。”
刘明义也没想到池宿会有这套说辞,只好讪讪道:“确实是太后肯准,让池大人明早便离宫的。她老人家方才没有对皇后娘娘说,只是照顾您的情绪,不想让您提早难过而已。”
澹台明容的脸上,顿时掩饰不住的失望。
许蝉儿微微蹙眉,朝池宿望去,却发现他和自己的对视之中,颇有几分闪烁。
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真实生活中的池宿,从没料到那藏着浓墨重彩后的脸,竟会是这般清秀和淡定。
有些人只需要见一面,就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对许蝉儿来说,池宿是这样的;对池宿来讲,许蝉儿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
他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