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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了司马攸:“攸孙,你呢?”
司马攸生得眉清目秀的,性子亦是十分文静。他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禀爷爷,攸儿最喜欢的是《孝经》里这样一段话,‘君子言思可道,行思可乐,德义可尊,作事可法,容止可观,进退可度,以临其民。是以其民畏而爱之、则而象之。故能成其德教而行其政令。’《诗》云,‘淑人君子,其仪不忒。’”
司马懿听着,深深的眼底里不禁波光一闪,神色肃然而敛,久久地注视着司马攸,缓缓而言:“攸孙,你小小年纪,竟已喜好玩味这般箴言真义,实在是难能可贵。爷爷希望你能以刚才这段《孝经》铭言为己身言动之圭臬,念念行行遵而从之,日久之后习以为常,养成从容中道之礼仪,则自有无穷受用之妙矣!”
司马攸听完,渐渐红了面庞,俯下身来,以额触席,向他的祖父深施一礼:“攸儿一定牢牢铭记爷爷的教诲。”
司马炎在一边斜眼睨着司马攸,把嘴一撇:“桃符(司马攸的小名叫“桃符”)就是喜欢把自己装成一个小老头的模样,专门讨爷爷的喜欢!”
司马攸只向他白了一眼,并不理他。
司马懿呵呵笑道:“打嘴!炎孙你自己不如攸孙好学,反倒还这样说他!嗯爷爷就罚你到后花园里去练一个时辰的骑射技艺回来!攸孙嘛,就留在这里陪着爷爷读书念经!”
“好啊!”司马炎还没等司马懿讲完,早一骨碌从席位上爬了起来,撂下书卷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司马懿瞅着他的背影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招手让司马攸坐到自己身边,同时提笔在绢帛上写下一段箴言:“天下之事,未有不生于微而成于著。圣人之虑远,故能谨其微而先治之;庸人之识近,故必待其著而后救之。治其微,则用力寡而功多;救其著,则费力多而未必能成。”然后将那绢帛递给了司马攸,含笑而语:“攸孙懂得这段箴言的意思么?”
司马攸细细看罢,点了点头:“攸儿略懂一二。”
司马懿惊讶地看着他:“真没料到我司马家竟然会出了攸孙你这样一个经学奇才!好!好!好!看来你外公、外祖的经学根脉已然融到你的禀赋之中了。过几日,爷爷喊阮籍大人、虞松大人过来给你辅导一下”
他正说之间,却见司马昭从室门外匆匆迈步进来,开口禀道:“父亲大人,淮南王凌那边欲有异动!”
司马懿面色从容如常,向司马攸拍了拍肩头,道:“攸孙,你自己且去书阁里自习着,爷爷待会儿再过来陪你读书。”
司马攸彬彬然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司马懿这才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侧席:“昭儿,不要慌,你且坐下细谈。”
司马昭急忙定住心神,在侧席上坐下之后,放缓了语气说道:“启禀父亲大人,王凌欲有异动之迹象有二——其一,今日王凌递进八百里加急快骑奏章,声称吴贼在徐州堂邑县涂水中流筑堰堵塞,企图蓄水冲毁徐州南下伐吴之要道,特此请求朝廷给他颁下虎符和进军令,让他能够迅速,募兵集众进击吴贼!”
“募兵集众?哦看来他真的是想借机兴师动众地大干一场了?”司马懿沉吟了几句,“那么,他的异动迹象之二呢?”
司马昭直视着司马懿,缓声讲道:“其二,兖州刺史黄华送来密报,王凌日前派了参军杨弘与他暗中联络,其意认为当今陛下幼弱且不任天位,而楚王曹彪素为宗室之望,可以立为新帝,迎都许昌,然后挥戈洛阳以图造反!”
司马懿静静地听着,脸色渐渐沉郁起来,右掌的指节却一下捏得“咯咯”连响,他低低沉沉地说道:“为父本不想再开杀戒了。念着当年太原王氏一脉与我司马家多年的世交旧谊,为父也一直不希望他们做下这卑劣无耻的勾当!为父已经替他们拿掉一个令狐愚以示警告了!他们却偏偏不悟,贼心不死。那,就休怪为父要痛下杀着了”
嘉平三年四月十七日,司马懿亲率驻京中军劲旅三万人马,以虎贲中郎将石苞、中领军司马望为先锋大将,全部驾舟而驶,旌舳蔽空,从黄河津口转浪荡渠而入颍水,一路顺流东下,日行三百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王凌治所之地寿春城。这样奇袭的效果是惊人的:他们抵达两千里之外的颍水百尺堰时,仅仅只用了七天七夜的时间!而这一切,都得益于十年之前邓艾在这一带建好的漕运堰渠环环相扣的衔接。原来,这一条从洛阳直达寿春的水上通道,不仅可以极速运粮,而且还可以极速运兵!多年之前司马懿通过邓艾之手看似漫不经心地布下的这一着妙棋,实质上是为了在今天更为便捷有效地掌控淮南这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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