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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亭幽又握了握定熙帝的手,他这次总算没有再甩手。亭幽小心服侍了他吃饭、喝药,这次再不敢溜号,钻入被窝里陪着定熙帝。
一开始这位主儿还不待见亭幽,背过身子不搭理,亭幽只能好脾气地在他身后,小心把手搭在他腰上,过了好半晌,定熙帝楚恪才转过身来,搂了亭幽将脸埋入那柔软。
夜里半梦半醒之间,亭幽迷迷糊糊听得定熙帝叫她“阿幽”。她也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儿,定熙帝便再无声音。过了大半个时辰,又听得他唤了声“阿幽”,亭幽迷迷糊糊问了句,“是不是想小解?”
定熙帝没答话,只是把手紧了紧,勒得亭幽气喘,不得不忍着睡意安抚道:“睡吧,睡吧,明儿早晨病就好了。”一边说一边拍着定熙帝的背,跟拍孩子似的。
这一番安抚倒真有效果,定熙帝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亭幽才得了酣眠无梦。
次日亭幽醒来时,天已大亮,手不经意地在身边一摸,居然是空的,亭幽大惊地爬了起来。
定熙帝不见踪影,想来定是病好些了,一旦他脑子清醒过来,亭幽简直想都不敢想后面的事情。
亭幽自己以往的事情她不知道定熙帝知道多少,可单说她从崇贞寺逃回永安这一条,就够她喝上好几壶了。
若往好了想,瞧定熙帝那模样或许对自己还诸多记挂,但亭幽自由自在地活了这两年,对宫里那金丝笼子早就厌倦了,何况还有那些碍人眼的女人在那里。
亭幽不想回宫,也不想回崇贞寺,眼下却逃不掉。亭幽一边愁着一边取了衣服来穿,低下头就见自己胸脯上一片新鲜红印,亭幽脸一红,穿衣裳的速度加快了些,刚下床,就见定熙帝推门而入。
两个人对视着,都不言语,亭幽是忐忑而心怀忧惧不知该说什么
,定熙帝则一脸冷肃看不出心思,同那夜“梦”里的他有着天壤之别,若非亭幽亲身经历,她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最后还是亭幽顶不住压力,别过了头。
定熙帝走到屋里圆桌边坐下,瞧了一眼亭幽,她乖乖就坐在了一边。
“你怎么在永安?”定熙帝皱了皱眉问。
亭幽心里一阵儿打鼓,知道这问题迟早是逃不过的,深深吸了口气道:“圆觉主持圆寂大典那日,我从崇贞寺出来的,永安是我的家乡,我想,在哪儿修行都是一般。”亭幽实话实说,崇贞寺虽然是世外之地,可处处都透着禁宫的气息,她实在待不住。
定熙帝没说话,拿眼往屋里周围瞧了瞧,屋中摆设虽然质朴简雅,但也不是个尼姑该有的房间。
亭幽连忙补充,“我也是才回到永安不久,因在路上病了一场,所以先到弄筝这里养一养病,这些日子刚好了,正准备去慈济庵,已经同那儿的主持悟明师太说过了。皇上若不信,可派人去查,慈济庵就在此处往北十里外的地方。”
慈济庵是个小庵庙,连主持在内,不过五人,清净得很,亭幽以前就同悟明相熟,也曾知会过她,若有人来查问,两人已经套好了话。
定熙帝听了不置可否,却阴阳怪气地来了句,“只怕你回永安不单是为了这个吧。”他的两眼一直锁着亭幽的眼睛,将亭幽压得喘不过气来。
亭幽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显出懵懂来,有些事只有打死不认,否则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定熙帝见亭幽迷迷糊糊一脸询问地模样,只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显然是不信,却也不再追究。隔了半晌,敲了敲桌子,仿佛下了什么了不得的决定一般,有些别扭地道:“这回的事朕听王九福说了,你救驾有功,以往的事朕可以不同你计较,只要你把永安彻彻底底地给朕忘了。”
亭幽的心跳漏了半拍,要来的总归是要来。
末了,定熙帝见亭幽脸上并没有喜出望外的意思,脸色更是阴沉,不过还是补了句,“朕曾答应你的话还是作数。”
“什么话?”亭幽嘴快地没经过脑子就问了出来,到话出了口才警觉自己是问错了。
果然定熙帝一脸阴沉地瞪着她,不再开口,脸上的意思却很明显,那种话想让他再说一次是绝无可能的。
定熙帝答
应自己的话?亭幽思来想去便只有一条,那就是后宫从此只有她,敬亭幽一人。
这话如果三年前定熙帝说出来,亭幽自然会欣喜万分,可惜崇贞寺那夜定熙帝的狠绝和羞辱让亭幽彻底领悟了事实。
就算定熙帝楚恪心里有她又如何,待色衰爱弛,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