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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随鸟儿的离去,簌簌地落下屋瓦,溅在了一身冰蓝绸缎的男子肩膀,仿佛为他披上了层雪白的绒衣。此人正是那等候的熊扬侯司徒勋,他的脸色与冰天一样的霜气浓浓。
“扬侯。”
她的一声轻唤,让他回过了头。
伫立在廊柱旁边的她,华服丽容,如云般的微笑,给人留下的是一抹心平气和的赏心悦目。
司徒勋一刻无法将双目移开。屡次见她,这一次,是她穿戴最为华丽的一次。与他所想的那般,她的美,非衣物可以衬托。她心中的世界,是由内到外,让人为之倾倒。于是,变成了衣物为她而美。她本就该日日衣着美丽的衣物,每个见到她此刻的人都应如此认为。
季愉走下台阶,站在了与他一段距离的面前,平视他道:“扬侯到此为何人而来?”
她这话问得真是,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司徒勋的目光由亮变暗,口气含了些怒意:“贵女应知我为何人而来,今此人在何处,待贵女禀明。”
季愉听之嘴边一笑,他定是听说了仲兰吕姬暴尸在宗庙前才过来的,说明了他本来尚很犹豫是否到这里来赴席。
“汝为何笑?”司徒勋见她笑得这般璀璨,心底里刮过一道寒瑟。
“吾笑,扬侯此话真是可笑。”季愉轻轻缓缓地说道,“扬侯对此人本无心,今听此人已逝,倒起了怜悯之心,不是君子虚伪表意,又是何意?”
司徒勋感觉被她的话刺了一刀。她的话,每次对他来说,都像是刺,刺得他体无完肤,刺得他无地自容。
“吾对此人固然无心,然而,此人该不该死,也非汝能决意。”他几乎是喘着气说这些话,几乎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边说边畏惧地避着她的目光。
“为何吾不能决意?”季愉坦坦荡荡地问。
“吾有何权力决定其生死?”其实他知道她已是什么身份,只是,想从她口中听到,想让这心里的伤更深一点。
“吾今乃女公子。”她看得出他是什么想法,也就照他的意愿说了出来,“吾便有此权力进行裁夺。”
“死了便让其死了,还何必做得如此绝情?此两人,不是与你生活多年?”到底,他仍在痛惜,他喜欢的人,不像自己所想的。
季愉淡淡地望着他,道出:“扬侯果如吾等所想。而吾待此两人,算是仁尽义至了。”
轻轻渺渺的一句话,却足以令在场的几人不寒而栗。
曹悠扶住了廊柱,指甲快要陷进了掌心的肉里,抑制不住地哆嗦。季愉说的这话倒是没有错的。一刀毙命,远比承受折磨要宽容得多了。而以吕姬等人所犯下的恶行,论问罪,可能在审判期间还要遭受多少可怕的折磨。因此,太师才没有被葵士一刀给杀了。也因此,她那时候不是没有见到由姬退出屋外的时候,葵士的武士似乎有见但没有阻拦。原以为,他们这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今听季愉这么一说,恐怕远远不止于如此!
站在远处观望的百里,怎会听不出季愉口中的寒意。他心思这里终不是自己楚人的地盘,随时真可能像季愉所说的惹上祸端,因而走了过来努力地劝说司徒勋:“侯君,走吧。”
司徒勋的面色很难看,原有的满腔愤怒此刻变成了一派悲凉。季愉说的话,那个“吾等”,想必还包揽了设局的信申、乐芊、公良等人。他本在怒气中要与这些人为敌。然而,终却是被这些人看穿了本性。他们知道,他终须是个仁慈的人,没有办法彻底与吕姬仲兰等人为伍。
百里看见主人犹豫不决,突发了些恨意地瞪了眼季愉:“贵女,未免太过了。扬侯曾经是真心中意于贵女,也对于婚事深感遗憾。贵女不该一再羞辱扬侯。”
“大人此言差异。”季愉在此处是非要驳他的话不可,只因如今身份不同了,如果羞辱之名传出去,于她极为不利。她便是再近一步,把下巴颌抬高,目视他们两人:“吾等乃敬佩扬侯之名,方是如此期望于扬侯回头是岸。”
司徒勋与她明亮的双目对视,这一刻宛如醍醐灌醒,自己的偏执以至于一直遗忘了她的双目如此吸引自己,不正是因为像是一面可以照出自己缺点的明镜吗?
“扬侯不需听命于他人,因为扬侯已是一名可以威震天下之明君。”季愉微微地笑道,“吾等之言也不过是建议,绝不会如吕夫人等人一般胁迫于扬侯。到此,如何明辨是非,扬侯尚未能清楚?”
一句赞扬,再一句响当当的证据。司徒勋一只手按住了耸起的百里肩头,忧愁的眉毛扬开了来,说:“贵女,吾很想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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