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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吧?在卢大哥的心里,只怕早就将小妹打到了假的行列之中了吧?”
她把宽大的袖子摆了摆,那累赘的儒衫穿在她的身上,反而显出未曾见过的风情万种。
卢渊沉默不语,似乎是默认。
今夜月下的她,美得有些让他出乎意料之外。
回想自相识以来,她的一举一动,皆有深意。状似不经意的一言一行,都仿佛布一道道迷题,等着他去解答。
那么今天她故意在他的面前展露出如此神态,又是什么目的呢?难道,仅仅是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不再去注意她对段小姐下的套?
“若我说除了你,从不曾有别的人见过今日的我,不知大哥信也不信?”
“我相信。”
卢渊脱口答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这算是我的荣幸吗?”
现在的他和她,谁猎手,谁才是猎物?无论如何的本末倒置,都会让她因为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而兴奋不已。
他能体会那种感觉:付出全部的心力,调动全部的能量,为了布置一个成功的陷阱,打败实力相当的对手。包括今日月下不曾为外人所见到的娇媚女儿之态。
不知为什么,卢渊心底已经有了一个认知:她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向他挑战。那些段大人的财物,那匹罕见的汗血玉马,都只不过是个幌子。
她胜了第一个回合,或者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回合,然而她却忘了,这并不是一场公平对等的较量。
“欧阳,你知道身为一个捕头,与江湖人士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不知道。”
她顿时收摄了全部的不大真实的柔媚,很诚恳地请教。
“失败和挫折都不可怕,可怕是放弃还未成功的追捕。好捕头只接受两个结果:成功,或者丧命。”
只要生命还在,只要不曾放弃,那么所有的失败和挫折,都只不过是为最终的胜利所做的铺垫。
不以一役定输赢,或者,对于他们,并没有输赢,只有成功和不成功。
对于他的宣示,她并没有嗤之以鼻,而是静静地听着,沉默了。最后抬起头,仰望着月色明亮的夜空,似乎在思量着什么。过了好半天,她才喃喃地对着月儿低语道:
“是吗?原来,他们的结果只有成功,和丧命啊”
或者,对于他们并不存在真正意义的最后的成功,不断的追索,也只不是一个过程而已。难道这种结果,就是捕者的宿命?
是他和她,欧阳云天和凤飞飞的宿命?
卢渊突然觉得,此时的她,看起来有些孤寂和悲凉,仿佛这偌大的世界都已经遗弃了她,也被她抛弃了。
似乎此时,能够陪伴在她身边的,只有不存在这世界中的东西,能够进入她内心的,只有那月色和秋风。
“卢大哥,你一生中做过很后悔的事情吗?那种做了,却无法再也改变,无法弥补的错误?”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又开口了。如此突兀的问题,让卢渊打了个冷战,倏然心惊。
她到底是谁?她为何有此一问?
他注视着她,她却不曾看向他,依然身子向后倾斜,仰首注视着天空。那危险的姿势让人有些替她担心会从树上掉下来。
月儿转了方向,月光从她的背后照过来,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人的一生,总是要犯错误的。我不是圣人自然也曾经年少糊涂,犯过那样的错误。”
不可饶恕,无法弥补,有多少此类的词语,可以形容他对于十年前的那次错误的悔恨?
“年少糊涂吗?”她的语调轻飘飘的,不大像是在和他对话,反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好一个年少糊涂!有的人年少糊涂犯的错,不过是白玉上的微瑕,人人都会说:瑕不掩瑜。而有些人犯了错,却是一辈子的错,再也不可能重新来过,重新再走过一遭了!”
说完,她轻轻地笑了,那笑声不曾传出两人之外的范围,就又嘎然而止。一次的错误,就够毁掉一个人的一辈子,错误的代价却要全部由别人承受。
“欧阳,你还不曾犯下什么滔天大罪,这条路走得不长,只要你有心,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回头还来得及?神捕大人,谁和你说我要回头了?”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今,这屠刀是在你的手中,而不是在我手中!”
“欧阳皓洁!难道你真的不知悔改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