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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妥协,“还是不要说了。”
“我想告诉你的,星星,”顾清让忽然道,“但我怕即便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就连我的父母,也选择回避了真相。”
我愈发心急:“我信你,哪怕你说夏裴是一个外星人我都信你。”
顾清让原本忧郁的面容展露了一丝短暂笑意,道:“五年前,清语偷偷离家,中途出了车祸不治身亡。所有人都视作是一场意外。可是,她那天之所以会离家,是因为夏裴。”顾清让停顿良久,手轻轻按在了我的肩上,我看见他的身子微微颤抖,“如果不是因为夏裴,清语不会死。”
顾清让最后那一句话,一直回荡在我耳际,不同的想法交织错乱,而到达Loretta酒店大厅看到夏裴时,我忽然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难得穿了正装,打着银灰色条纹领带,袖扣也搭配完美,只是面容稍显疲惫。一个黑色行李箱立在旁边,是万事准备齐全的模样。
看到我,他挥了挥手,又让服务员添上一杯French Vanilla。
“沐星,谢谢你能来。”
“没什么。”我不知该说什么,又不敢直视他,只好盯着他的领带出神。
他却忽然羞涩一笑,指着领带道:“你对这条领带还有印象?”
“啊?”我一头雾水,回过神来端详他的领带,的确眼熟。
四年前,清明节,在墓园,夏裴戴的就是这条领带。
那日我随顾清让一起去墓园拜祭顾清语,整个过程顾清让寡言少语,面色肃然,我小心翼翼,不敢在这种气氛下忤逆他的意思。所以,当他因公司紧急事务要回去,扔给我打车钱就一走了之时,我默默地接受了。尚且不说墓园地处偏僻,要走一个小时才可能到大公路打车,单单是这墓园就有许多台阶和迂回,我天生路痴,方向感奇差,又是第一次来这里,找到出口就是一件难事。
所以,我攥着钱在墓园来回了三个小时,更糟的是,原本阴沉的天空降下大雨,我只好蹲在石碑旁准备向顾清让求救,正拨号,雨忽然停了,我抬头一看,旁边站着一个男人,举着黑色的伞,那伞微微向我的方向倾斜,男人的左肩上开始被雨水打湿。
“小姑娘,”他说,“站起来,蹲久了腿会麻。”
我原本处于悲愤凄惨的境地,被他这一句逗乐,嚯地站起身,腿没麻,倒是脑袋有些晕乎,他及时托住了我的手臂,帮我保持了平衡。
“谢谢你,叔叔,”我笑道,“能麻烦您告诉我出口在哪里吗?”
他皱眉:“这里离出口很近,喏,走到那排树,再向左拐就到了。”他顿了顿,又道:“我送你到出口吧。还有,小姑娘,我还没结婚,不要叫我‘叔叔’。”
那天他送我到了出口,又帮我向管理员借了伞,然后嘱咐我打车时要存有警惕心,问清了再上车,如果觉得司机不对劲,宁可等下一辆,不要随便上车。
我开玩笑道:“叔叔,你对我这么好,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坏人了。”
他见我不改称呼,无奈道:“举手之劳而已。”
旁边正在玩手机游戏的管理员阿姨接口道:“夏先生每年都来看他妈妈,这么有孝心的孩子,怎么会是坏人。小姑娘,你就放心吧。”
我歉然道:“对不起啊叔叔,我耽误你时间了吧?”
“没关系,”他拍掉肩上的水滴,微笑道,“反正我也要在这里呆久一些,去看一位故人。”
我和夏裴第二次见面,说来巧合,也是在那天,只是地点在顾家,时间已经是深夜。那晚我原本要睡了,却听见楼下有杯碟交错的声音,大概是白阿姨还在收拾厨房。虽然顾家从顾淼这一代起走的是科学化路线,是无神论者,但鉴于顾溟声生前对于家族流传下来的一些仪式很坚持,到了顾清让这一代,就选择了尊重态度,具体事务交给了佣人。
尤其像清明这样的传统节日,要准备的食物和祭祀用品也多。我怕白阿姨过于操劳,就想下楼帮她。谁知下楼到一半,便瞥见顾清让和一个男人在客厅里说话。
我一眼认出了他。
他看到我,惊愕了一会儿,问道:“你就是沈沐星?”
没等我回答,顾清让已经沉声命令道:“星星,上楼睡觉。”
我只好忍下好奇和惊讶,乖乖上了楼。
第二天,白阿姨才告诉了我夏裴的身份。我捋了捋辈份,惊喜地发现,我叫夏裴“叔叔”原来是正确的。后来接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