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页)
这屋子原是里外两间,一间当厅,一间当房,现在外间摆上两张大床,房里头本是一张大床,又再挤进一张小床,以致于整个屋子变得有点拥挤。
荆大鹏望着终于熄了灯的外间,心中盘算着,是该找一间大屋子,好能将大家统统塞进去。
「我来帮你换药。」他回头道。
「他们」荆小田迟疑着。
每到了夜深人静,就是他帮她换药的时刻。他又探了下外间,放下隔在两间房的帘子。
「都睡了。你听那打呼声,阿壁累了。」
她低下头,侧坐在床边,解下衣服,自己拆了裹伤的布条。
他坐到她後面,爲她拭去伤口的残留药膏,擦净周围的肌肤。
「伤口已经愈合,明天给诸葛看过,大概过两天就能拆线。」
「那今天不用再敷药了吧?」
「这药膏生肌长肉,诸葛给了,就是要用。」他细心地爲她抹药。
抹了药,就得再覆上一块细纱布,再以布条缠好固定。
他缠布条时很小心,不会碰到她的身子,但是一双大手在胸前绕来绕去,总是很不自在;她会闭上眼睛,连呼吸都几乎停止了,深恐自己一个晃动,倒给他机会「非礼」她。
换药时,他就像是最正经的大夫,没有多余的话;换完帮她穿好衣服後就去睡,反而是她得花些时间才能平复急遽的心跳。
他以行动道歉,她明白。
那夜的误解,好像很远、很远了,然後就此消失了吗
「你是换好了没?快出去。」阿溜凉凉的声音传来。
「今晚不是我顾小田吗?」荆大鹏回瞪回去。
「昨天是你,今天换我了。咱俩轮流陪小田,你别想多占一天。」
「我不用你们看顾」荆小田插话。
「不行。」这时两人就会意见一致,异口同声。
荆大鹏很不情愿地出去,躺在荆壁的旁边。阿壁是不臭,还洗得香香的,很他有如从天堂掉入地狱,不禁哀怨不已,无奈地闭上眼睛。
另一张床上,毛球和七郎枕头相连,睡得正憨甜呢。
而在里间,阿溜先躺到小床上。「小田,你帮我盖被子。」
「好。」荆小田微笑坐到床边,帮他拉上薄被。
他看着她,一副想看够了再睡的模样,却是眼皮一阖,立入梦乡。
其实阿溜很困了,但他就是要撑到今晚「陪睡」,绝不让荆大鹏藉拖延换药的时间夺走他应有的「权利」。
她轻抚阿溜的头发。这孩子呀,从小就又倔又傲,老爱用这种方式跟她撒娇,看似硬脾气,实则情感充沛,将来是否能有姑娘懂他呢。
硬脾气?这大小两只真的很像,每天斗嘴、斗气之余,仍不忘悉心照顾着她和毛球七郎,大家越来越像一家人了。
日子是否就能这样平平顺顺地过下去呢?
荆小田伤愈後,又调养了些时日。每天早上寇芙蓉仍会来陪伴她,她还卧床时就念小说给她听,後来可以起身後,她也和毛球七郎一起读书识字。
她今天认了「喜」、「欢」两个字,笔划有点多,正在努力学写字。
「小田,我问你。」寇芙蓉悄声道:「你有没有很喜欢的人?」
「有啊!」她擡头笑道:「我最喜欢的就是阿溜、毛球和七郎了。」
「嘻嘻!」毛球和七郎也在桌上练字,一听姊姊如此说,开心极了。
荆小田见芙蓉似乎有话要说,便打发两个小的:「你们去陈大娘那边打午饭,她还在卖烧饼就先等一下。」
「好。」两小无猜手拉手跑掉了。
云儿在旁边掩着袖子笑,坐在门边的家仆阿忠和阿义拿起凳子,识趣地转到屋外去,不敢听他们早已知道的小姐心事。
「云儿,你别笑了。」寇芙蓉脸蛋微红,又问道:「小田,我是说,那种喜欢是心里总想着他、惦着他,就算没机会见面,到他屋子瞧瞧也好。」
所以她就天天来瞧荆大鹏的屋子了?荆小田心头涌上许多滋味,但她立刻抑下。早知道芙蓉喜欢荆大鹏,她又欣赏芙蓉,自然是乐见其成。
「我没有那种喜欢的人啦。是怎麽了?一定是你喜欢他,他却没有一点心意表示?」
「唉,他可能不知道我喜欢他吧。」寇芙蓉又是幽叹又是脸红。「其实,我有点急了。昨儿我偷听到爹娘说话,说我明年就十八了,也该考虑婚事。如今都初秋了,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