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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林浅长长的睫毛开始微微颤抖,他禁不住展颜而笑。
禹竹知道她在装睡,他知道林浅仍不愿面对他。
但他决定尊重她,不再强迫侵犯她。
是以他微笑叹了口气,慢慢站起身,向自己的床榻上走了过去。
神经紧绷的林浅直到听到脚步声远去,才敢轻轻地吁了口气。
方才她还真怕禹竹再次兽性大发,对她不轨。
眼下确定他终于离去,才敢安心睡去。
作为一个南征北战的霸主,禹竹曾受伤无数次。
每次憋在帐内养伤,简直是度日如年。
可这次他竟很享受养伤的日子。
每日里让林浅为自己敷药、熬药,他甚至不允许别人来探望他,只想多享受和林浅单独在一起的时刻。
林浅也聪明地利用这几日的时光,对禹竹旁敲侧击温婉劝说,试图让他终止战争。
她不确定禹竹是不是听进去了,虽然他还是不赞同她的观点,甚至有时还会和林浅针锋相对地辩论。
然林浅还是感觉到了禹竹的细微变化,有时听完她的话,他也确实在沉思。
三日后,禹竹的伤口已愈合。
一大早林浅正为禹竹换药,齐泰和洛其便来禀告战情。
“可汗,末将探查到一个消息,辰国莫王率兵到了边关”齐泰沉声禀告。
林浅刚刚将禹竹脖子上的布条拆下来,手中拿着瓷瓶,正要为禹竹敷药。
听到齐泰的话,玉手轻轻一抖,手中的瓷瓶便滑落下去。
林浅慌忙伸手,但没能接住,瓷瓶掉在地上,碎了。
她慌忙蹲下身去捡,心中却波涛汹涌。
莫迁竟带兵到了边疆,这意味着什么?
瓷瓶的碎裂声,让禹竹心中一惊,他低头俯视蹲在地上捡拾瓷瓶碎片的林浅,剑眉微皱。
她的性子一向沉静,做事沉稳,今日为何这般毛躁?
而此刻捡拾碎片的玉手,依旧在轻微颤抖。
为了什么?
脑中灵光一闪,禹竹忽然想起禹夕曾对他说过,林浅原是莫迁的王妃,因莫王曾深深伤害了她,所以她才会远离辰国,到了烈国。
这个消息只因以前禹竹并不在乎她,所以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如今乍然想起,内心蓦然一沉。
她原来是莫迁的王妃!
齐泰和洛其注意到禹竹神色有些恍惚,似乎心思并不在他们的禀告上,便识趣地闭了嘴,帐内顿时陷入一阵静谧之中。
林浅默默将碎片收拾干净,从药囊中又拿出一瓶伤药,感到帐内气氛有些诡异,这才发现禹竹的异常。
禹竹那张轮廓硬朗的脸,此时神色极是肃然。
微凹的黑眸一眨不眨地凝视她,眸中神色深邃、凝重。
林浅心中微微跳了跳,不禁淡笑:“方才不小心手滑了,不过这瓶也是治伤良药,比方才那瓶丝毫不差呢!”
林浅说完不去理会禹竹深幽的眸光,将药细细抹在伤口上,然后为他包扎了起来。
洛其有些担忧:“可汗,若是辰国和烈国联手,我们是不是”
禹竹打断洛其的话:“联手?本可汗岂怕他们联手?莫迁来了也好,本可汗早就想见识见识莫王的风采了,更想和他在战场上大战一番,看看他是否如传说中那般厉害!”
“你们两个下去吧。”禹竹挥手将他们赶了出去。
齐泰和洛其觉得有些诧异,以前禹竹面对军情都是极其重视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是以,两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凝立在帐外,倾听帐内的动静。
禹竹望着帐内默默收拾物事的林浅,低垂的侧脸是那样宁静疏远。
“你,方才摔了瓷瓶,是因为莫迁?”他忽然低低问。
林浅听到莫迁的名字,心快速的跳了几下。
她随即抬眸看向禹竹深邃的眼眸:“不是,我只是手滑了,方才我已经解释过了。”
禹竹忽然一把抓住林浅的手腕:“你以前真是莫迁的王妃?”
林浅淡淡一笑:“是,不过那是以前了,现在我不是!”
“那就好!”
禹竹忽然展颜一笑:“林浅,以后你是我的了!”
林浅诧异地抬头,望着眼前这个狂放的男子,什么叫你是我的了?
禹竹无视林浅诧异的目光,自顾自温柔地开口:“等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