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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深庭,无人不是一面可悲可怜,一面化身魑魅魍魉,其中那些卑劣丑陋,已是己心如镜,却给外人,一个模糊且玄妙的轮廓。辛秘,不可被知,或是能流传千年,只为后人不断猜测,琢磨,可到底究竟如何,只成为永不得解答的蹊跷旧事,死在时间之中。
三家落败,凤御煊的心思可暂时落下,我亦谦恭温驯,安坐于兰宸宫,作作画,品品茶。毕竟凤御煊不是傀儡昏君,他心思城府,也许只在我上,不在我下,于此,我也莫要再故作聪明,跟姚冲犯同一个愚蠢错误。下手之时,悄无声息,可被我逮住的人,定是末路难逃,现下浑水转清,收回手,再做那个后宫里最无害的宸妃,不更好?
我突然想到二娘,某些时候,我更像她多一些,说我是她的女儿,便是比华瑞莹更适合。耳濡目染?言传身教?我不禁嘴角上扬,从不为她所教,我却可学到更多。人生最初,若是有个残酷环境讨生,那可真所谓先苦后甜,受益匪浅。
朝堂纷乱,后宫殃及,旁人明眼,最知道风向何处,何处便是太平。兰宸宫一时成了嫔妃们光顾常地,日日都有人上门拜见。我不喜多说,多半时候只是听她们逢迎,一些美话,听来可笑,只能闻似未闻。若是偶有淑妃兰妃乱嚼舌根,也只是一笑置之。
人攀高处行,犹是这般势力相横的后宫,清晰的让人笑面如花,却心冷如铁,难怪如此多之人,不惜死无葬身之地,也要博出个高低。权势,的确是极具吸引力的。
“妹妹,妹妹,你可知晓,皇上月余才去凤宫宿一夜,算来,大部分时间都是留在兰宸宫之中,盛宠之势可见一斑。”兰妃娇笑,粉红丝绢,掩住那张朱唇小口。
“可不,皇后如今不得圣宠之事,已成底下奴才口中闲谈,若不是仗着自己身后的姚家,我看,废后那是迟早的事。”淑妃接口。
我淡笑,清浅饮茶:“两位姐姐若是喜欢兰宸宫这里清静,可随时来坐,只不过,妹妹不喜讨论这些是非,所谓隔墙有耳,纸难包火,若不想日后留下什么话柄,身陷囹圄,或是传入皇上耳中不好,那便口下留情。”
两人彼此眼神交换,略有讪笑,知晓是逢迎错了,赶紧改口:“你看看,我们真是大意了,妹妹说的极是,刚好提醒了我们呢。”
我浅笑:“听闻上月,兰妃姐姐被验出喜脉,真是可喜可庆,皇上这会儿忙着边地的事,皇后娘娘也染病在身,这一份东西,我就替送了,下午就让刘东遣人给送去。”
兰妃笑不拢嘴,凑上前来:“这里就谢谢妹妹了,相信不多时日,你又能再给皇上添个一儿半女的,那才是真正的喜庆呢。”
我但笑不语,凤御煊走动兰宸宫的确频繁,我曾怀了这心思,想再添一胎,可许绍一再告诫,说我身体虚弱,心脉郁结,血亏而体寒,若是调理不好,怀胎困难,便是怀了孩子不仅加重我自身的不便,还会影响胎儿发育,为下下情势。
犹是最后一句,足让我愣了许久,不能缓神。长生身体羸弱,是我此生入骨刻心般的暗伤,我又怎愿再一次将这种悲伤轮回,带给另一个孩子?而目前局势,我还不能再怀孩子,身体原因只是其中一个,此外,还有另一个目的。
而这一切,祸起源头,不正是拜那个风轻云淡,与世无争的女人所赐吗?都说善刀者毙于刀,善谋者卒于谋,我断言,她一定会卒于己谋,为她之前所为,偿这一命!
那场是非不了了之,皇上打定主意,不欲继续追究,只是允陈家被贬,流放远地,却是留住了性命。将相不责,略以小惩,却难逃一些下官落马宿命,想来都是凤御煊由来已久的谋算,压大便是为了整小。特此关头之上,无论是谁,心有不愿,也不敢贸然开口,只得应了大刀阔斧的整治,暗自谋算。
况且就算是姚冲不愿赞同,朝廷之上,还有一个左丞相杨幕,凤御煊信其已久,也是扶植势力。就在当下,左右两相,一个沉默,一个赞同,凤御煊这一手,下得理所应当,顺乎社稷之途,自然也是心安理得。
而那姚冲此时,只得哑巴吞黄连,苦涩难咽,却只得哽咽咽下,不得吐出。
这次朝廷大动,本是借了之前三家名门大族利益相较之风起,非但没有得出水落石出,倒是落得个弊端凸显,三拜俱伤。凤御煊下令,朝之隐弊,如若不整,必将国之不国,于是雷厉风行,狠准至极。
大理寺官职重改,大理寺卿下设两名大理寺少卿,较之前多了一名。监察御史贬官改任,设左右都御史、左右副都御史、左右佥都御史。又设十三道监察御史一百一十余人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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