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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锥形阵最前端的锋矢,一路突进,身后一干如狼似虎的骑士鱼贯跟进,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旌旗摇动,号角声咽,雷门骑队在雷瑾率队之下夺路而走,冲出包围。
前边蒙骑渐稀,小股的蒙骑已经无法挡住这群杀红了眼的猛兽。
晶亮如秋水的刀枪锋刃,寒气森森;每个人所流露出来的杀气慑人心魄,威猛无匹的气势令对手胆寒,一个个凛若天神,虎目炯炯,列阵突破。
胆气稍差的人,看到这群阴森凶猛,浑身浴血的屠夫便已心虚手软,哪里还敢靠近?
策骑狂飙,远出二三十里外,雷门骑队余部暂时摆脱了阴魂不散的蒙古骁骑,这才收拢阵形,聚齐点检人数,这一次突破重围又有上百人命丧荒原,每人身上也不免都添多一两样伤势,大家再互相往身上看,都是一样的血迹斑斑,宛如凶神恶煞一般!
被蒙古骁骑衔尾追杀了近一个月,无论长官还是士卒都一样的狼狈,倒也不在乎此时在狼狈之上再添几分狼狈之相!
找了一处雪地歇息,大家伙一边吃着抢来的干粮或者咬着冻得象石头一般硬的生肉,一边抓着地上的积雪往嘴里送,很快填了肚子,然后顺势抓起地上的雪,三把两把,把身上过于显眼的血迹擦一擦,再稍稍用携带的炒熟豆米喂了马,反正现在人和马都只能混个不饿,吃饱吃好是不可能了。
稍息片刻又立刻上马起程,在茫茫雪原上继续这漫长的逃亡生涯。
第八卷 棋子
第一章 世事如棋人作子
灰暗的天空总是那么让人感觉压抑,冰风刺骨一点都不好消受。
在江南,已经是春风又绿的时节,而在塞北草原仍然是冰雪遍地。
在多次迂回佯动都没有能真正摆脱蒙古骁骑的衔尾追击之后,雷瑾和几个千骑都统都觉得有改弦更张,另外寻找出路的必要。
雷瑾望了望在远处列阵待命,虽然狼狈,却仍然坚忍不拔,宛如出鞘钢刀一般剽悍猛锐、精神抖擞的骑队余部。
这些百战余生的骁勇战士都是精锐啊,如果再让他们屡屡处在被追击的境地,又于心何忍呢?
雷瑾收回思绪,锐利的视线扫过温度、明石羽等随身护卫以及其他四位千骑都统,这四名千骑都统,其中两名是从原雷门骑队(即独立近卫军团)中选拔上来,一名雷天星,一名雷火仝;另外两名则是从那些充军的苦役囚徒中脱颖而出,一名张咏,一名萧寒,都是颇具治军带兵、统领指挥潜力的干才,现在都端坐在战马之上,等待着雷瑾最后的决定。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颠沛流离,浴血转战,雷瑾整个人变得消瘦了许多,整个人如同百炼精钢一般,更加的精粹瘦硬,气势锐烈,虽然胡须、腮发散乱,战袍衣甲血迹斑斑,污秽不堪,但是完全遮掩不住那种渊停岳峙的森然气度,再不象是一个还不到十七岁的少年人了,尤其是嘴唇、腮帮、鬓角上一个多月没有剃刮的髭须乱发,密密匝匝,完全改变了他的像貌,就算是亲近之人也未必能一眼就把他辨认出来,唯独那双温煦如水,却又锋刃暗藏,偶或闪现犀利冷峻光芒的虎目没有明显变化。
“大家有没有觉得,最近十几天,蒙古骁骑的紧逼追击力度似乎慢慢有所放松?”
雷瑾问道。
“对啊,最近这几天蒙古人好象是放松了对我们的紧逼追击。”几个千骑都统都有同样的感觉。
“唔,”温度抖了一下手里的马鞭,猜测道:“是不是蒙古人在南边有什么动作?蒙骑主力都调动过去了,所以我们这边的压力减轻了?”
比较寡言少语的明石羽,说道:“蒙古人动用那么多人马对我们这几千人苦苦相逼,是有点不太正常,或者他们是借着追击我们来吸引世人的注意,行声东击西之计!”
“说得有道理!”
“确实是这样啊!”
“我认为就是声东击西。”
“嗯,是有这个可能。”
众人亦都觉得此言有理,纷纷赞同。
雷瑾颔首,断然决定道:“先不管南边怎么样,我看咱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迅速向北深入,赶快摆脱鞑靼人的围追堵截,越过杭爱山(注:即汉时之燕然山,今蒙古国境内),折而向西进入蒙古瓦剌诸部的游牧区,再从瓦剌诸部控制的牧区南下,翻越阿尔泰金山至叶尔羌汗国,转道吐鲁番、哈密从嘉裕关回河西。”
众人哄然应诺。
雷瑾擎起手中那杆黑黝黝,乌沉沉,光秃秃,没有任何装饰,通体由精钢打造,长一丈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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