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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少年缓缓笑了,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只道:“箭已离弦,哪有收回的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风波恶(上)
直到深夜,言筠没有回来,宴卿也没有回来。
西辞一直在灯下等到深夜,持盈数度劝他回去歇息,都被他拒绝。
少年苍白的侧颊上写满了坚持,薄唇紧抿着,失了一贯淡定的微笑。
不多时,挽碧匆匆进来,肃然道:“公主,西辞少爷,云旧雨回来了。”
西辞霍然立起,清声道:“言筠呢?”
挽碧低首道:“不曾见到言筠小姐。”
西辞复又沉默下去,持盈忙道:“叫云旧雨进来。”
云旧雨几乎是惨白着脸色走进来的,他见了西辞与持盈,也不说话,直直往西辞面前一立,低头道:“师傅你骂我吧,我没护好言筠小姐。”
西辞轻轻叹出一口气,淡道:“骂你言筠就能回来了么?”他微微皱眉,只道,“你且将言筠失踪一事前前后后仔细道来。”
云旧雨低声道:“师傅和九公主走后,我就带着言筠小姐在芸池四周随意看看,走到后来,言筠小姐说累了,要去寻师傅,结果我们走着走着就走迷了路,后来来了一辆马车,说是相府来接言筠小姐的,我我一时轻信,就带着言筠小姐上了车,谁知道一上车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西辞又道。
云旧雨脸色更难看了几分:“我醒来的时候就回到了芸池,遍寻言筠小姐不到,我试着猜想小姐会不会被送回来,就回相府来查看。”
持盈冷笑一声,道:“你瞧相府这个模样,像是言筠已回来了么?”
西辞轻声喝止她:“阿盈,让旧雨说下去。”他耐了性子继续问,“你可还记得那马车是什么样子的?”
“极普通的样式,大街上再多不过。”云旧雨摇头道。
西辞的面容微沉,良久才面向持盈道:“这等手笔,如今看来倒不似行之所为。”
郁行之也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事后也还是大大方方地将人送了回来,表面上还能够嘘寒问暖,哪有现在这样去了一个又一个人,却没有一个能回来的。
持盈亦猜不透究竟是谁掳了顾言筠,又有什么目的,眼下她也只得握着西辞的手,宽慰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言筠吉人天相,定会平安无事。”
西辞秀美惨白的面颊映在灯火下分外昏淡,听得持盈此言,许久才轻道:“言筠从小最怕一个人呆着,是我对不住她。”
云旧雨闻言霍然抬头,面色惊得煞白,沉声道:“我再去找。”说罢,头也不回地直冲出去。
持盈默默坐在西辞身边,紧紧抓着他的手,唇瓣开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这空气却安静得叫人窒息。
从傍晚一直到天黑,又从深夜一直到天色发白,顾府还是没有一丝一毫言筠的消息。
西辞一夜未睡,脸庞更是惨淡,持盈好说歹说劝他吃了些热粥,却吃了一半就咳出血来。
宴卿不在身边,持盈只得让挽碧去请顾府的大夫来。
那人一跨进门槛,西辞就勉力抬首拱手一笑:“苏先生,这次又劳烦你了。”他眼神深沉难辨,容上笑容苍白,却仍将礼节做得一丝不苟。
苏折意将手指往西辞脉上一搭,半晌才淡淡道:“西辞少爷若是再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往后任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西辞压下眼底的微凉冷意,只笑道:“苏先生只管开药便是。”
苏折意抬眸瞥他一眼,才提笔写了药方,回首向挽碧道:“劳烦挽碧姑娘随我去取药。”
持盈却当先一步立起,微微笑道:“我也一并去。”
苏折意略一颔首,提步往外走,持盈轻拍了拍西辞的手,示意他切勿过于担忧,见他点头,持盈才放心地合门离开。
待走到回廊之处,苏折意顿足,一回首冷淡道:“小姐有什么想问的不妨就在这里问吧。”
持盈面上含了三分笑,却也有三分威严,声音略沉:“西辞的身体究竟如何?”
苏折意只道:“我方才已说过,他若是再不好好爱惜身体,能活多久你们就看着办吧。”
“我不想听这个。”持盈打断他的话,“我是问原因。”
“他身上的毒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解不了。”苏折意摇头道,“你若是问顾言筠,倒还来得及救她一命。”
持盈“嗤”地一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