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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盈含笑一握她的手,只道:“挽碧,这么多年来只有你和西辞一直在我身边,我只盼往后也能这样和你相处下去,你可明白?”
挽碧顿了一顿,方道:“奴婢明白。”
持盈舒眉笑道:“你明白就好。走吧,随我去一趟长生殿。”
挽碧讶然抬首,道:“公主是要去见朝华世子?”
“他都已经进了长生殿,我不去见上一见,岂不是对不起父皇的一片心意?”持盈嫣然一笑,如是答道。
朝华众目睽睽之下唤了挽碧上前,是做给郁陵看的。郁陵想利用她和朝华和亲来控制和番,朝华不可能没有察觉,而他恐怕也意识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有必要与她好好谈一谈了。这一幕落在郁陵眼里是亲近,可他们两人却心知肚明这是为何。
一念及此,持盈反是轻笑起来,手指深深刻进掌心,清越嗓音里慢慢染出了微薄的冷意,“更何况,我也还想去佛前问一句想问很久的话。”
“母妃,你可曾瞑目?”
挽碧悚然回首,只看到持盈唇畔浮出的冷凝微笑,一如当年离开长生殿时那般不屑和骄傲。
两年后的长生殿,与持盈记忆中的冷清院落大不相同。扑面而来的檀香味、朗朗的诵经声,以及门前数不清的侍卫都在告诉她这已不是当年她和母妃的容身之所,而是一个佛堂,一个关押着和番世子的佛堂,何其可笑。
进长生殿的道路对持盈来说畅通无阻,而挽碧却被拦在了门外,持盈嘱咐了她几句,便大大方方地踏进殿去。
殿内一众僧人正自跪着念经,无人注意她的到来,一旁的小侍却从上前来,低道:“奴才见过九公主。”
持盈在朝华身边见过他,亦不客套,径直道:“你家世子呢?”
小侍一福身:“公主请随奴才到后院来。”
持盈走进后院的时候,朝华正在舞剑。
小侍想要上前禀报,持盈却示意他先行退下,切勿干扰朝华心神。
持盈曾见过一次朝华舞剑,那是他在荷花节上与西辞的意气之争,技法华美优雅,无甚杀气,而此刻见他衣袂翻卷之间,隐有磅礴剑气四散荡开,极是迫人,同是一柄未开锋的剑,气韵却是大相径庭。
持盈看了许久,待得朝华一个动作停下,方抬手鼓掌,含笑道:“世子好剑法。”
朝华见到她亦不觉意外,只慢慢展颜朗朗一笑:“鄙陋剑法,让公主见笑了。”
持盈莞尔:“莫不是世子只是让持盈来听这一场自谦的?”
朝华原本素淡的笑一瞬扩大,眉眼也鲜活起来:“九公主这是何意?”
“原来让持盈来长生殿并非世子之意?”持盈微微挑眉,“那持盈便告辞了。”她转身欲走,果不其然听得身后一声“九公主请留步”。
“嗯?”持盈笑吟吟地回首,“世子还有别的事么?”
朝华坦澈的目光在她身上一转,方笑着拱手道:“方才玩笑而已,朝华有事相求,还望九公主见谅。”他眉间透着倦意,不似初见时明朗活跃,下颚上还隐隐冒着青色的胡渣,显是身心俱疲。
持盈这才坐下,正色道:“世子请说。”
朝华坐于她对面,一揽衣角,急切道:“公主可知和番内乱一事?”
持盈道:“略有耳闻。”
朝华伸指揉了揉额头,颇为头疼地道:“此事说来,既算是家丑,也可说是政乱。”
“此话怎说?”持盈神色一凝,“世子不妨说与持盈听一听。”
“想必公主必然听说过在下的兄长、和番太子——齐桓。”见持盈颔首,朝华才喟然轻叹一声:“在下曾与公主提及的幼妹夜吟,因受人唆使而要谋取太子之位,如今双方两败俱伤,父君又缠绵病榻,和番内部已然是一盘散沙,皇上这才大为震怒,连夜将我禁足于此。”
持盈抬眸看向朝华:“经由世子一说,持盈已大约明白了,只是不知世子想要持盈做什么?”
朝华神情一肃,静道:“在下只想要九公主替在下送一封信出城。”
持盈闻言,不由失笑:“世子可知,持盈亦非自由之身,与其托与持盈,不若另择他人吧。”
朝华扬眉一笑,似是料到她会这样说一般,只目光灼灼瞧向她,道:“九公主出不去,可不代表有人进不来。”
持盈蓦然抬首,目色沉冷下去,容上笑意却是不变:“世子若想西辞出手,何必拐着弯儿来找持盈?世子既能找到持盈,想必也同样有法子找到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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