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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管戎把那张纸条收进怀中。
“这事,不要对别人说起。”她细细叮咛。“不论是谁,都不能说。如果。。。”她微微黯了眸光,目光转向窗外。“如果你去到那里,找不到奶娘了,切记不要多做停留,立刻回京。”她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却还是因为心中最后一线希望,不得不让管戎跑这一趟。
“好,我今日就去。”
她看了看窗外湛蓝的天空上幽幽漂浮着几朵白云,背过身去,微微点了点头。
管戎转身欲出门之际,她又急急出声唤住他。“管戎。一切以自己安危为重。”
他虽颇有疑问,不过是接奶娘来京会有什么危险,却依然一句也没问,出门而去。
敏梅待他出门,就坐在长榻之上,只是怔怔看着屋外那小院子里的一番风景。万物俱兴的春日,阳光普照,她却依然觉得身上起了冷意。
正文 第五十七节 遇险
管戎就这样快马一匹,出了城门往西而去。
临行前,敏梅把太皇太后赐予的腰牌交给了他。管戎显然被吓到了,这腰牌格格从不离身,这腰牌虽小,危难时刻却是可以救人性命的东西。他不敢收,可是敏梅却执意如此。谁都知道这敏梅格格若是认定一件事情,必然就会执拗到底。他最终无法,只得收下,小心藏于胸口。
东苑门口突然又多出了几个侍卫,她真不知道常宁究竟是要保护她,还是要囚禁她。
自己不得踏出园子半步,她便让叶儿出园子,给老管家送去了一些白驿丞调配的活血祛瘀的外敷良药。据叶儿说,那药神奇,管家已经好了许多,第二日便能下床稍稍走动了。她也终于心安。毕竟老管家有此一劫,全是她的缘故。
常宁打了最为贴心的管家,目的不过是杀鸡儆猴,做给她看,也做给她身边的人看。让一干人等明白,这王府里当家的还是他。她懂的,一旦自己逾矩,吃亏的便是身边的人。因己之过,连累他人受苦,打在别人身体,痛却在自己心头。
她愈来愈觉得心思凉薄了起来,人心真是难测,非要抽丝剥茧,拨开皮肉才能得以见真章。这皇城里缕缕脉脉都是牵系,她不敢乱动,怕一动就能牵连一大片,或者真如常宁所言,呆在他的园子里他的保护下或可保有安全。只是事到如今,怕是不能如他所愿了。
不能出去,她便在园子里踱步。白驿丞说,适当的活动对于她的身子是有益的。她就在梅树前的青石板路上来回走着,白驿丞则站在屋檐下淡淡看着她。
敏梅微微回头,正好看见早春暖阳洒在他的身上,那身拙朴灰裳也因为他的卓绝风度变得熠熠生辉。都说人靠衣装,这白驿丞却是不论穿什么衣服都难掩本身的翩翩气质。衣裳反倒因为穿它之人变得不凡了起来。
他本该是纵情天地的畅快之人,如今却也要为了她留在这方寸之地。
想起那日,丫鬟们在她房里的谈话,她忍不住要想,这样一个飘飘若仙的男子,要寻得什么样的女子与他匹配才堪称眷侣。
“白驿丞。”她喊他的名字喊得柔醇自然,四年相处早已经熟络,少了该有的繁文缛节,江南那方世外桃源下,他们曾是交心挚友。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回给她一个浅浅的笑容。喜欢她这样唤自己,不知不觉眼神也变柔了。若敏梅有小心注意,就会发现这样的柔情,他仅仅只在她面前展现过,她对于他来说是特别的,也是唯一的。不辞劳苦走了千里,只为寻来医治她的良方,这在从前是绝不可能发生在他这样淡看世情的人身上的。
若论原因,还是那年她前来求医,第一眼见他,那冷淡疏离,并无半分惧意的眸光深深触动了他的心弦。世上活了二十余年,她是除了母亲以外,第一个不惧于他外貌的女子。
“你。。。”唉,她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人真是不能闲,一闲下来就胡思乱想。管他心中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做什么?只怕他又要讥笑她多事。
看他灼灼看着自己等待下文,她低了头。“没什么。。。”假假笑过两声“没什么。。。”顿了顿,忽然想起他对自己的坐卧不离,她便心怀愧疚,讷讷说了一句:“对不起。〃
白驿丞是完全摸不透她的思维方式,摇了摇头,步步生风朝她走来,抚开她额前刘海,手掌搁到她的额间。俊眉微皱:”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她微微怔愣,轻轻拂开他的手,背过身去。
他的手还停在空中,这样的举止在从前再自然不过。他是大夫,她是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