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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斐叹息一声,拍了拍浮躁不安的少年,自己却将视线放在了透着灯光的窗子。
洛宁会带这女子前来定有试探之意,他敢肯定此人起初并没打算放过这师徒,毕竟,这么隐秘的私事被外人得知,江湖规矩便是灭口。
可不知为何,他竟是同意杜凌要求将那女子带进村子。
“师公,师父许久未出声了。”
廖净委屈地扁了扁嘴,不敢不听话直接闯进去,可又不甘心就这样坐在外头等。他忽地转头瞪了一眼洛宁,刚巧对上他的视线便又发狠地用眼神发泄情绪。
若不是此人的威胁,或许师父不会有如此大的压力。
“若你师父都束手无策,你进去又能帮什么忙?你放心,不论结果如何,没人敢动你师父。”秦沐斐唇角一扬带着一股子邪气,那种阴冷程度竟不输对面的洛宁,若有胡子的话,只怕是一张极好的面具,与平日的他简直视同两人。
廖净看着这样的师公忽地就安心了。
动起手来未必就是自己人输,即使对方会施毒,但贾爷爷的武艺不弱,而师公似乎在贾爷爷之上,还有他与二叔十叔他们几十号人,一个洛宁怎会斗不过?
但是,那哑仆虽是从未开口,但从他抬木板时的气定神闲也能看得出他功力深厚,定也不是好惹的,似乎得先相好对策如何防范。
“孩子的情况不差,我只要孩子活。”
洛宁这话是对着廖净说的,不知怎么,在一旁听着的秦沐斐多看了对方几眼,觉得有股莫名的古怪,又说不上具体是什么。
棋没下完,粽子还剩了半只,屋子里总算响起孩子的哭声,只是声音十分羸弱,轻轻的,细细的,如出生的猫儿般。
两个捏着棋子的男人不动声色,只是眼神缓了缓,连哑仆的神情都无一丝松动。只一个廖净吁了口气,蹭地一下站起来便奔向了房门口,规规矩矩地等着,不敢出声,也不随意踱步,脸上那股莫名的期盼却令洛宁挑了挑眉。
少顷,吱嘎一声,房门被人拉开,顾大姐包着一个襁褓出来,迅速拉上了房门。
“净儿,你师父让你将孩子抱给洛公子,说是这女娃的心律不齐,怕是有些受药物影响。”她只说了这一句便把襁褓塞到廖净手中,转身叫了贾忠去厨房抬热水。
廖净往怀里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绯色婴儿皱巴巴地一张小脸还没他的巴掌大,因为肤色问题连眉头都看不出,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双眼到处乱转,明明是十分难看的小东西,他却觉得有些不想松手。
师父说,他当初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初生婴儿,干净,清透,不含杂质。这个孩子跟神秘诡异的洛宁没有一丝相像。
“给你,洗过了,没有血。师父说孩子是世上最干净的。”
廖净抱着孩子走到棋案前,把襁褓塞入错愕的洛宁怀中,语气虽是强硬,动作却极其轻柔,不过对方显然被这个动作惊得不轻。
洛宁本还沉浸在廖净抱着孩子低头笑的那慕,突然就见他走到跟前放了孩子,令他僵着举棋的手不知如何落下。
哑仆果然是跟随多年,见主人这幅神情便上前准备抱走孩子,哪知手还未靠近便被廖净扣住,只见他瞥了一眼手足无措的洛宁,执拗地说道:“我师父说孩子身体被毒物所影响,她不出手相救定是那女子情况比孩子危急,你不是神医吗?难道不该先看看孩子吗?”
洛宁微微挑眉,放下棋子对哑仆打了个手势令他退下,但想探孩子的脉象却对着襁褓不知如何下手,因为孩子的手脚和身子裹在一起,他只得抬眼望向仍站在他跟前的廖净说道:“我观察过你几次,经验足够丰富,你来看,这是个机会。”
他的语气十分坚定,索性垂下手臂仍由那个小东西横在他的腿上发出细弱的哭声,大有‘你不管我便不管’的架势,就跟这不是他的孩子一样。
“洛宁,进来!”
两人还在僵持时,杜凌的嗓音从屋子里传出来,语气十分严厉,带着一股子不容抗拒的魄力。廖净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第一时间便从那人腿上抱起了孩子,他听得出那个声音里的紧张情绪便催促道:“病人有危险,师父让你进去!”
可也就在杜凌大喊的同时,秦沐斐也是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后又听到廖净的话不免失笑,里面救着人呢,他进去又能帮什么忙?于是又悻悻地坐下,捡着棋子一颗一颗扔着玩。
洛宁蹙着眉头似是不打算配合。
“我师父让你进去。”
廖净只拿一双漆黑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