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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来也很不计较。
但凡大大小小的事,她都随他去管,只在旁边看着,就好像对婚礼怎么办不是太介意一样。
反正,不管做什么不都是为了结婚吗?怎么世人搞得都有点本末倒置了呢?婚礼是盛大了,新房是豪华了,但是这些装备的烦琐早就把新娘的梦都挤没了。
至于婚纱照么
她指了指因为这段时间忙碌而产生的熊猫眼:“干脆拍个熊猫春睡系列。熊猫睡在沙发上,熊猫睡在西湖边,熊猫睡在布景前,熊猫和男人一起睡。”
他笑她胡扯,仔细端详了一番,还是可怜她睡眠稀少,决定放她多睡点觉,等她忙过了这阵,婚礼后再补拍。
可就在这忙得几乎喘不过气的日子里,每一个思考的间隙,欧阳随的影子就会冒出来,让后像蔓藤植物般攀爬出大片的面积。
他很遵守承诺地没有出现。
明明知道他会这么做的,明明都是她要求的,可是心里还是会有古怪的失落,越来越觉得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
感谢这个时代的八卦杂志如此周详,只要长得不错的不管是做什么的都不放过,小小造型师也常有见报。
她瞥了瞥办公桌的一角,那里堆放着小米给她采购的市面上所有当期的八卦杂志,他和她的家庭传闻早就被淹没在了整容、包二奶、爆打记者类的爆炸性新闻下。
有关他的,有不过是哪位艺人出场的行头是他打造的,其他比较常见的就是关于他为什么不再接女性Case的讨论。
原来这就是他当初那句话的意思。
下午三点,有阳光透过大厦与大厦的缝隙,映在了她的窗上。
任何东西上了正轨都会走得特别快。日子也是,婚期居然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到了。
婚礼一周前,天就阴了,云层厚厚的,要下不下地漏过一滴两滴雨,猫捉耗子似的不给人间个痛快。
婚礼前一天,好一阵隆隆的动静后,细细长长的雨才落了下来,清清凉凉的,又带些沁人的寒气。
居然就真的要结婚了。
沈忱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看了眼窗外,天和地都连成灰黑的一片了,只能依稀看出树的轮廓。
手机躺在被单上,不时地震动一下,不用看也知道不是祝福的就是劝她再考虑一下的短信。
震得有些烦了,她干脆抓过来按下了关机键,尔后将身体的重量全都交付给床,头也完全后仰着,右手背覆在额头上。
雨水密密敲打在窗外的叶子上,沙沙的,间或敲打在窗玻璃上,发出清脆的“笃”声。
笃。
笃。
笃。
她警觉地坐直了起来,又望了几眼,外面太黑了,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索性单手一撑,利落地爬了起来,几步跨过去一把推开了窗。
风卷着雨丝蹿了进来,有些冷,她缩了缩脖子,警惕的表情在看清楚窗外的不速之客的时候,放松了一些,悄然地柔了起来。
“我还在想我扔到第几颗的时候你才会听见。”欧阳随半蹲在比较粗壮的枝丫间,咧嘴笑着,墨色的眸子亮得像星一样,微卷的头发早就被打湿了,贴在他的颊旁,雨水顺着略长的发梢滑过光洁的脖颈消失在领口处,他好似一点都不在意,手朝前一伸,摊了开来,“要不要吃?”
她立时与他宽大的掌心上几颗花生大眼瞪小眼。
轻叹口气,她双手交抱在胸前:“什么地方的花生值得随大少爷在这种天气里爬这么高来做广告?”
“当归的。”他一副忠诚老实同叟无欺的样子,收到她无言的瞪视后,才不好意思地干笑,挠了挠眉尾,举起双手来,“好吧。这次算我输。”
沈忱扬了扬眉,一副“原来你也知道”的表情。
“见鬼。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我会让你跟其他男人结婚才有鬼!”欧阳随烦躁地拨拨头发,身子前探,努力伸长手,“快拉我一把,我们好好谈谈怎么让明天那个婚礼见鬼去。”他理直气壮地就好像在开门回家一样。
他以为她看不出他虚张声势下的紧张吗?
关于笑,自己是有感觉的。
先是眼角,然后是眉梢,一点点地荡漾开来,漾到嘴角的时候,那从心底生出的笑就浮上来了。
算了,就让这段时间来的布置都功亏一篑吧,她也不是铁人,她也没有气力再承担一次他的悲哀。
明明摊牌的时候自己才是苦的那个,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他当时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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