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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成,时间很晚了,我们用膳吧。”康熙帝又再避开话题。
太子爷却猛地挣开怀抱,冷冷的看着康熙帝,“皇阿玛!儿臣求皇阿玛给胤祚一次机会。”
康熙帝脸色一变,顿时阴沉,皇阿玛?儿臣?他最厌恶的一件事,就是保成这样说!他跟保成之间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君臣!
“保成,别跟阿玛置气。阿玛知道你心情不好,这次阿玛就原谅你。”康熙帝说着,伸出手,稍稍放缓脸色,“过来阿玛这里。”
太子爷定定的望着康熙帝,此时,心头所压抑的恐惧似乎失去了抑制,铺天盖地,叫嚣着解脱,他猛地挥开康熙帝的手,接着,扑通一声跪下,“皇阿玛,儿臣求您给胤祚一次机会!”
被挥开了手,康熙帝怔住了。自己的手,竟然被人挥掉?!还是自己一直以来疼惜珍爱的孩子?
看着保成下跪,康熙帝懵了。自己一直努力保持着的平等,今儿个却被自己最疼惜珍爱的孩子打破?!
君王的威仪从未受过如此侮辱!
于是,恼火冲上了头脑,康熙帝阴沉着脸,冷冷开口,“保成!阿玛再给你一次机会,起来!来阿玛这里!今儿个这件事,阿玛就当没发生过。”
于是,太子爷倔强的跪着。
康熙帝此时心头一阵一阵恼火,想揪起跪在地上的孩子,可是,又怕伤了他,于是满腔怒火,也只能猛的挥掉桌案上的茶碗,便大步转身,离开了。他怕再留下,自己会忍不住对保成动手。
离开东暖阁,本该温暖的东暖阁,便一下冷清了下来。
太子爷跪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脑海里回荡着太皇太后的一句话,“保成,父子乱伦,可是会遭天谴的呀”
若有天谴,也请降于爷吧。
当晚,乾清宫在久无杖罚事件后,又有宫女太监被杖打。
而在知道太子爷回承乾宫居住后,乾清宫又少了不少摆设。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太子爷破天荒的一改往日宅男作风,日日外出,不是去大阿哥府邸,便是去索相府邸,不是和格尔芬去外头喝酒,便是和纳兰才子去喝茶听戏。
而康熙帝,朝堂上神情平静的处置一个又一个官员,对兼任户部和外务省的四阿哥挑剔不已,对刚到兵部任职的大阿哥责骂不已。
朝堂上一片凄风苦雨。
顾喜公公心头暴风狂雨。
自打知道太子爷那天曾去了一次慈和宫后,皇上便在第二天去慈和宫请安,然后,也不知说了什么,太皇太后便大发脾气,将皇上赶了出来,而皇上之后去了承乾宫,可谁知,太子爷却避而不见。而皇上,也只是一脸平静的站在承乾宫内室门外,可顾喜却看得分明,皇上的手紧握成拳。
站了半晌,皇上就忽然转身回了乾清宫,却坐在龙椅上,抚着太子爷的泥人发呆,直至天明。
然后,皇上这次竟然也不再追着太子爷了?!
于是,顾喜公公悲催了,整日里战战兢兢的在乾清宫装着壁花,装着透明,可这样,还是三天两头的被皇上责罚了
顾喜公公望天,无限悲愤,皇上哎,太子爷哎,您们吵架不干咱家的事啊啊啊
然后,让顾喜公公更加悲催和担忧的是,太子爷大婚的日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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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了。
天竟然下起了大雨,怎么?老天爷也觉得他不该娶妻吗?太子爷站在窗台边,凝望着黑沉沉的天,听着噼里啪啦的雨声,心头压抑沉闷。
转过身,看了眼坐在床上低垂着头的女人。
太子爷一脸平静的坐到榻上。
此时,结束了繁琐的礼节后,厢房里只剩下他和——新娘。
扫视了这间厢房,承乾宫原来也有这间厢房呀?太子爷有些困惑,虽然早知道,自己居住的内室绝不可能会成为新房,上辈子的时候,他不喜欢,这辈子,却是皇阿玛厌恶了。
想起皇阿玛,就想起几天前的大吵,太子爷就头疼!纠结!
也不知这会儿皇阿玛在干吗?乾清宫摔东西吗?太子爷心头望天,想起昨儿个顾喜在承乾宫门口转来转去,看见自己就两眼泪汪汪,太子爷好像还看到顾喜后头有个名为尾巴的东西摇呀摇呀。
心头无语,他和皇阿玛置气,皇阿玛就拿顾喜和乾清宫的宫人置气,顾喜就跑来自己这个吐气,默,绕了一圈,被顾喜天天来承乾宫泪眼汪汪摇尾巴弄得很烦的太子爷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划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