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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他就知道,哥哥永远是插在那个男人心底的一根刺,只要轻轻挑拨,就能让对方痛彻心扉,而明知这一点的自己,却故意说出那番话,无非是想利用哥哥,逼对方在自己和白希辰之间做个选择。
好卑鄙,身体无力地斜靠在店铺花白的墙壁上,紧闭双眼的老板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脆弱,十指愤恨地紧抠着身后冰凉的墙壁,多年的感情从懵懂的好感上升为亲情般的依靠,到最后,他仍然是那个输家,“哈哈”
倚在墙上的身影渐渐滑落,与此同时,简陋的店铺地响起阵阵苦涩的笑声。
用呆毛捂住自己的头,阿蒙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八卦原来也有很忧伤的,唉。”
早晨的时光总是感觉格外短暂,从被窝里钻出来的苏小北,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半梦半醒地下了床,两眼朦胧地接过阿蒙递来的毛巾,摇摇晃晃地走进洗漱间。
“早。”神清气爽的老板放下擦脸的毛巾,面带微笑地看着推门而入的员工,看似心情不错地打着招呼。
看清人的一瞬,苏小北立刻完全清醒,满眼惊奇地指着墙上的壁钟,全然不敢相信地看着一身华丽正装的俊男老板,大声道,“你怎么这个打扮?难道要去相亲?”据他所知,生活节俭的梵祯衣柜里只有两套比较正式的西装,除了去黑市冒充精英之外,平日里很舍不得穿,爱护得跟宝贝似的。
凤眼傲慢一挑,梵祯鄙夷地瞥眼大惊小怪的店员,冷声道,“去递状纸,当然得打扮的正式一点。”平日里那几套居家的旧衣服实在是拿不出手,何况在如今这个习惯“以貌取人”的时代,想要事半功倍第一印象还是很重要的。
“状纸?”苏小北愣了片刻,没太听清楚对方话中的意思,不过脑筋不慢的他,很快想通这两个字的含义,微蹙着眉头小心翼翼道,“你要去告他,那彦龙没什么反应?”
“有啊。”正要往外走的梵祯满不在意随口说了两个字,扭过头,满面浅笑地看向苏小北,低声道,“以后做生意,咱们得自己想办法找路子了。”
不是吧?刚把牙刷丢进嘴里的苏小北傻傻地停住手,张大嘴两眼圆溜溜地瞪着老板从容离去的背影,用手狠狠掐了自己的脸蛋一把,小声嘀咕道,“很疼,看来不是梦。”
洗漱妥当的小店员没精打采地趴在收银台上,望着放在眼前的几颗药片早餐,毫无食欲地哀怨着叹口气,一想到自己即将面临职业生涯的首次失业危机,苏小北的心情就无比沉重,说来说去,都是那个臭小鬼闹腾的,要不是他在在梵祯和彦龙之间挑事,这俩个合作多年的伙伴也不至于散伙,唉。
“主人,你不想吃饭吗?”撅着屁股逗猫的阿蒙听到叹气声站起身,用呆毛指着桌上的早餐,非常关心地提醒主人。
没什么食欲的苏小北摇摇头,愁眉苦脸道,“我可能要失业了。”一旦生意减少,梵祯也不会再继续雇佣帮手来增加负担,到时候自己还要去重新找个落脚的地方,本来还指望空间那批白菜的钱做购种资金呢,结果还得先拿出一部分来解决吃住。
不解地歪头看向自家主人,阿蒙晃动着呆毛鼓励道,“没关系的主人,你还有少将先生,地主婆是不会失业的。”
“呵呵。”干笑两声的苏小北撇撇嘴角,眯眼道,“那个才更不靠谱吧。”一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要向小白脸一样被对方包养,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何况让他郁闷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吃饱饭的生计问题,而是不舍得告别梵祯和这座宅子,其实只要他不提,想必老板也不会赶他走,不过没了需要出力的工作,单凭维护一个根本赚不到钱的杂货店,他也不好意思一直赖在这儿。
“那有”刚想继续劝说主人的阿蒙突然中断语言功能,闪着头顶呆毛的提示灯,报告道,“有内部通话,是否接听?”
内部电话?听到提示的苏小北立即坐起身,面色复杂地盯着阿蒙头上不停闪烁的黄灯,紧张地握紧双手,满眼犹豫地咬了咬唇。家用机器人的通话功能只限于家族内部成员,而能够有权接通阿蒙通讯系统的,也只有自己的家人,会是大哥么?
脑中浮现出苏羽从殷家离去时的样子,在听清对方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心就凉得如同落在寒冬腊月的水滴般,也许在以家族荣耀为尊的苏家,只有身为女性的妹妹,才是哥哥最重要、最牵挂的家人。
“无人接听,转入留言状态。”阿蒙尽忠职守地做着通话工作,在主人没有接听后,直接将通话自动转成语言留言,一句提示过后,苏小北很清晰地听到哥哥苏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