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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俞湘君轻拥着发泄过一次后,虽然还有心想继续但已经无力软倒的海千帆——他比自己被关的时间更久,而且受的折磨也更多,身体只怕是已经承受不起更多。只温柔地梳理他的头发,在他唇上啄吻。
以后会怎么样,已经不想去想了。
如果海千帆真的练成了素女功而被曲逢春散功处死的话,大不了自己也陪他去就是了。
在泉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拥有一刻就已心满意足,因为泉一刻也没有属于过自己。
千帆呢?
在某种意义上他是属于自己的,只是千变万化,叫自己总抓不住,就算是抓在手里了,也仍不放心。
但无论如何,这是自己还能够真实拥有的。只要感觉掌心空落的时候,就伸手去抓,直到把他牢牢地抓在手里,不再放开。
“我的身体为什么变成这样?而且你知道它已经变成了这样?”
一直处在混沌思维的海千帆难得有肯安静下来思考问题的时候,因为曲逢春对他大脑造成的冲击,已使得他一思考就觉得脑部剧烈疼痛。
不过,现在可能是因为在苦难中有一点微小的快乐获得了满足,导致负面的影响力暂时消退。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情人么?虽然有时候会吵架,有时候分离,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不会再离开你。”
俞湘君微笑着把他乌亮的黑发抓在手里,送到嘴边一吻,现在他的脸恢复旧观了,配上这一头乌黑油亮的发,倒是相彰得益。
“我好像有点印象。可还是想不起来。”
直视着他的脸,海千帆觉得眼前仿佛有薄薄的雾气欲凝聚成影,但那影像太稀薄了,很快就散去,不留痕迹。
“那就不要想,记得不记得都没关系,只要你是快乐的就够了。”
“是吧?可是我想想起来。”
露出一个单纯的笑,海千帆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有人开锁的声音,瞬间叫他肌肉僵硬。
“擎阳!”在门外小窗洞清楚看见这一幕的倪红棠只觉得心酸。
自己竟然已经成为了恢复记忆的他完全的梦魇,哪怕只是听到声音,所有的快乐就烟消云散。
“我不会进来的。一会儿你们出了这里向南边的洞口出去,草堂现在没有人,舅舅上山采药去了,利用山形和树木,还有可能躲过他的追踪。”
“红棠?”
就算开了锁也没用,他们这两个虚弱的人可能连武功还称不上二流高手的曲逢春都打不过,更别提外面那些个张牙舞爪的怪物了。
俞湘君隐约觉得有些不妙,可是海千帆因为听到了倪红棠的声音后又再度受刺激,让他分不出心来关注倪红棠的情况。
“还有,以后千帆就交给你了。他已经不再是我的擎阳,我那天要是陪他一起跳下去就好了。不过,现在也不晚,我欠擎阳的,我还他。”
倪红棠欢愉得近乎不祥的话语说完后,只听得外间传来“噗”一声,沈闷却带着有说不出可怖的声音响起,像一个人从高处坠落摔成一团肉泥,又似血肉炸裂开来强行撕破肌肤的闷响。这一声响过后,便是一片沈寂。
如死一般的沈寂。
别说外间不再能听到倪红棠的声音,就连怪兽们嘶鸣吼叫的声音也一并全无。
突地反应起一个可能,俞湘君与海千帆对望了一眼,齐齐抢到门边,轻轻一拉,那门就开了,门外,静静地安憩着一角残破的红衣,满洞穴的怪物好像突然间全部中了邪法一样,保持着奇怪的形态倒了一地。
“血煞阴罗!”
除了这种瞬间将全身血肉炸裂,在空气里散布毒蛊的霸道蛊术外,还有什么可以使得这些穷凶极恶的怪物们在一瞬间全部毙命?
“红棠”
上前一步拾起代表他来过,也代表他最后依恋的衣角,海千帆神智呆然,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了,又掏空了。
“快走,不能让红棠的牺牲白费。”
他到底还是尽教主的职责做了献祭,没有死在追杀中原仇人的武家,却死在了拯救武家最后一缕血脉上。
俞湘君顾不上感慨造化弄人,第一时间清醒过来,赶紧拉着还在怔怔出神的海千帆向外疾奔。
“我一定要杀了他!”
全身似乎已经绽裂出无色怒焰的海千帆双拳紧握,自从被曲逢春囚入石室后,头一次产生了积极作战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