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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安静地蜷缩在箱子里,眼睛紧紧地闭着,骄傲亮丽的脸庞因为失去了生命力而变得沉静。嘴角一缕凝固的血迹在素白的脸庞上显得如此怵目惊心。
幸村柔声道:“看来二位对我的礼物相当满意,我们应该可以走了吧?”最后看了沉睡的迹部一眼,幸村一扬手,一群人瞬时间退得干干净净。
忍足慢慢地走过去,把迹部从箱子里抱出来,对不二挤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我们带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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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忍足怀中接过迹部的时候,手冢依然保持着他一贯的目无表情。他依然是那个完美冷静可以让人信任依赖的完美的手冢国光,——只有忍足注意到了那双一向沉稳的手在微微颤抖。
手冢抱着迹部回了房间,把他放到床上,脱掉迹部身上那件沾满了血污的长袍,然后手冢脱掉靴子,自己也上了床,把迹部紧紧地抱在怀里。只有这样,才可以感受到迹部微弱到几乎快要不存在的心跳声。现在的迹部那么安静,那双总是闪着高傲不羁的紫色眸子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圈玫瑰色的阴影。怀里的身体冷得像一块冰,手冢把迹部的头按在自己的肩窝处,用被子把两人紧紧地包裹住,轻轻吻过他的额头、眉眼,最后停留在嘴唇。
“景吾,醒过来吧。你说过等我赢了这场仗要和我一醉方休的,我赢了,所以,请你醒过来吧!”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手冢国钊推门走了进来,把一个玉质的瓷瓶放在床边。
“是那个叫忍足侑士的人让我拿来给他的!”手冢国钊急急地说,冷酷的神情变得有些别扭:“那个,我很抱歉”
“他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和你没有关系”,手冢看着自己这个已经很久不曾亲近的兄长:“所以,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手冢国钊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然后慢慢地走出了房间。
屋子里再次安静了下来。手冢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含在自己的口中,然后嘴唇再次贴上了迹部的。从来不知道,这样的亲密接触竟是如此奢侈的一件事,药丸被两人口腔的热度融化,缓缓流入迹部的身体。手冢忍不住加深这个吻,如此温柔,如此缱绻。他甚至想,让一切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不去想以后,便不会惶恐。
迹部突然低咳了一声,手冢的心中立时卷起一阵狂喜,托着迹部的头不停叫着:“景吾,景吾”迹部慢慢睁开眼,眼神迷蒙:“手冢?”手冢抱紧他:“我在这里!”下一刻,心口传来一阵剧痛。
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贯穿了他的身体,而剑柄,握在迹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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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撩开马车的帘子,一只蓝羽白冠的小鸟停在他修长的食指上,叽叽喳喳地叫了一阵。
幸村脸上微微露出一点笑容。
四十三
接下来自然是一场兵荒马乱。
越前南次郎把手冢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床铺上,然后双手贴上他的后背缓缓地输入内力,护住他的心脉。被匆匆拖来看诊的忍足掏出一把不知名的药丸塞进手冢嘴里,然后挽起袖子忙着给他止血。不二周助在床前转来转去,只能干着急。一群人把床边挤得密不透风。
迹部垂着头站在一边,额前长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件披风轻柔地落到迹部的肩上,迹部抬头,是清和。
“谢谢。”迹部低声说,拢紧身上的披风慢慢走到床前,却被不二周助闪身挡住了,手中折扇精钢打造的扇骨抵在了迹部颈间。
“不二,你做什么?”忍足急忙将迹部护在身后。
不二挑挑眉:“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做出其他的事。”
“这件事不是小景的错,他是中了幸村精市那个混蛋的魅惑术”忍足急急地说。
不二沉下脸:“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忍足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迹部制止了。
“忍足,不要说了”,迹部轻声说,看了一眼手冢沉睡的苍白的脸,慢慢转身走了出去。
手冢国钊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出神得望着一丛蔷薇。迹部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不去看看他吗?”
手冢国钊苦笑:“我这样的立场,还是不去为好。”
迹部也笑:“说的也是。”
手冢国钊叹息了一声:“你一定很好奇我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去找幸村精市,是不是?”看迹部点头,手冢国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