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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那年月夜如水,有一白衣少年,负手仰望星空。他的眼里满是星辰,恍若天人。
大约是我还有利用价值。宸帝终没有除掉我。而是任由我提出一个要求。
我说,我要去杨瑾瑜身边。
宸帝微笑愈柔,但目光如冰。他不动声色地靠在龙椅上俯视我,而我不动声色地回望着他。他的眼神冰冷嗜杀,如网一般牢牢笼罩着我。
我知道我在劫难逃。但我早已是生无可恋,自然不惧怕死亡。但宸帝却是点头。
我笑。大概笑容终究是嘲讽而快意。
大部分人仅知杨瑾瑜之于宸帝情深似海,我却道宸帝对杨瑾瑜未必无情。
只是,背负的太多,便要舍弃更多。
我来到杨瑾瑜身边。我原以为那是与寒相似的男子。近看,却是南辕北辙。
这之后的日子过的不急不徐。如同谎言一般的从容不迫。犹如一滩死水。杨瑾瑜从不见我,或者是碰我。但,如此甚好。
那时我二十岁。大约是每个男子开始成家立业的时候。
但我却觉得人生已过大半,再了无生趣。
只会在梦里见到寒,那个记忆里的少年,依然白衣胜雪,面容远胜于夏荷。
我从一个梦境跨越到另一个梦境,由此,天便渐渐明了。
长久的思念流淌成大河,日日夜夜在我的心间流淌。我翻来覆去地想念他。
我想我无可救赎。
所以当有天那个青杉书生站在我面前,说带我见寒的时候,我答应地不假思索,义无返顾。无论那是何种阴谋,都于我无关。
我只是想见寒。
寒,寒。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我在心里说着,如果你还记得我如果,你的眼里还能有我
但,我其实只是说,如果。
如果,如果。如果这个世界里只有如果。但其实世界上只能有其实。
其实——
寒的目光如炬。面上终不再有一丝动容。
一别八年。奈何奈何,流年暗中偷渡,无论曾经如何沧海桑田,现在却只有面目全非。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掉落。很快,掉进地里,不见得踪迹。
如同你我的曾经。一点一点被洗涤,洗净,成空。
我渐渐抚上左胸的位置。那里,不知为何,有着不可名状的疼痛。
心字终成灰。
第二十二章。受伤之后。
片刻之后,七道人影出现在小道入口处。他们衣摆随风晃动,面上丝毫没有因快速移动而疲惫的神色。
“血腥味”紫眯起眼,大大的桃花眼此刻隐有杀气。忙不跌冲进小道里,却只见得躺着的四具尸体。众人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视线越过黑衣尸体,向稍远处望去,只见——
那件主上亲自挑选的白狐大衣上,染着触目惊心的血红,而那个总喜欢以淡然微笑望着世人的孩子此刻了无生机地倒在地上!
橙面色是从未见过的凝重,眼神愈加冰冷。她为夏君离把过脉,当机立断封住他伤口处的几大穴位。
“蓝,你送小少爷回去。绿,速速找回黎先生。”橙果断地分派任务。
“好。“蓝小心抱起夏君离,轻柔而沉稳。而一边的绿则是不见了身影。
“查。”赤,紫,黄三人相视一眼,冷冷地异口同声,而后立即在橙与红的视线中消失。
“暗如何?”剩下的只有红与橙。红隐去调皮之色,竟异常严肃。
“尚可。”橙检查过暗,发现他只是中了麻药,暂时无法移动。“只是这箭似乎有倒钩,难拔。”橙低下头,发现暗从不离身的匕首亦掉在一边。她拿起匕首,用布擦干净,再拿出火折子,点燃红拣来的一些树叶,将匕首在火上烧了一会。
橙将匕首刺进暗的肩膀,在伤口周围轻轻转动,不一会便将那箭取了出来。她在暗身上撒上药,撕下裙摆为他包扎。
“似乎是件麻烦的事呢。”红在一旁研究那箭,面色复杂。“这箭是他们!”箭尾上有与那黑衣人相同的标记,黑色的闪电。
“那主上”红欲言又止,脸色有些发白。似是怕寒殇遭到不测。
“司马锦千”暗竭尽全力吐出死个字,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红,去找主上。”橙将暗扶起,轻松地一点也看不出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红站在原地,挫败地望着橙冷冷的背影,眼角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