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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答话,向外面看了看:“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我叹了口气,歉疚地道:“今天幸亏你及时赶来,要不然真不知道会落成什么样,说不定已经葬身飞鼠牙下了,信不信,我这辈子还从来没这么惨过。”
慕大哥听完后,一把捉住我的手臂,略带激动的说:“不许你乱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完,一把横抱起我就大步往山下走去。
冉冉白雾,弥漫四合,我们穿行其间,有如沐身于大气云海,四面绝壑,叠嶂千仞,略不慎,便有失足坠身之危。
行了一段,我感觉口渴难耐,便抬头说:“慕大哥,我好渴!”慕大哥看了看四周,走到一条自山顶延绵而下的溪水边,轻轻的把我放下,我顾不得其他,便自弯下身来,双手掬了一把,放迸嘴里,才饮了一半,便倒了下来。
并没有倒在冰冷的地上,而是感觉在一个极其温暖的怀抱中,隐约听见头顶传来的焦灼的声音:“颜儿你怎么了?怎么了?”
而已倒在他怀里的我,却已是疲惫不堪,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很想开口告诉他我没事,但是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牙关紧咬,双眉微蹙,感觉甚是痛苦。
模糊中,感觉有人轻抚了一下我的额头,我奇热似火的额头顿时一片冰凉。
却不知此时慕大哥因为我的昏倒而心痛不已,因他知道,这番发作,绝非突然,而我方才还若无其事,与他从容对答。
恍惚中似乎听到有叹息声:“你竟是为飞鼠所伤,怎么早不告诉我,差一点可就没命了!”
又说:“这类飞鼠,齿爪之间皆有剧毒,无论人兽,只要为它所伤,先是昏迷不醒,过后便遍体高热,全身肿胀而死,幸好发觉得早,要不然”
随后感觉有人为我解了上衣,露出了火热肿胀的肩头。
我饶是害羞,却也无能阻止,只能娇弱无力的说道:“慕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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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诏篇——邪君·残妃:番外——慕千寻与楚颜公主(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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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灯蕊突突实实地在眼前亮着。
窗外是风雨抑或是落花,只是窸窸窣窣地响着我的眼睛睁开了又合拢,合拢了又睁开,一切的景象,竟是那么朦胧。
慕大哥仿佛手上拿着一把小小的刀,在我肩上轻轻地划着,用力地按着、挤着,然后便有浓浓的,几乎成了紫色的血流出来
奇怪的是,我竟然不知道疼痛,只觉着既热又痒,身上是那么的胀,血挤出来,感觉上舒服多了。
接下来是敷药、包扎,我的身子像是烙饼也似地翻过来又覆过去。这个人的力量可真大,那一双有力的手掌,缓慢而有节拍地在我身上移动时,带来了万钧巨力,其热如焚,我仿佛全身燃烧,五内俱摧,终至人事不省,再一次地昏了过去
鸟声喳喳,翅声噗噗!这只麻雀敢情瞎飞乱闯,飞进屋里来了。便是这种声音把我吵醒了。
映着蓝天的银红纸窗,显得格外明亮。空气既清又冷,吸上一口,是那种沁人肺腑的清凉,说不出的神清智爽,真舒服极了。
我真想还在床上再腻一会儿,可是我得起来,这可不是我的香闺。
小麻雀仍在噗噗地飞着,一下飞到梁上,一下又撞着了墙,唧一声喳一声,怪逗人的。
看着、想着,我像是拾回了昨夜的旧梦,终于明白了一切。
一霎间,那颗心噗窦窦跳得那么厉害,可不能再在床上腻着了。
被子一掀开,我可又傻了,瞧瞧这一身,这是谁的衣掌,这么大?倒是挺好的料子,雪白的绫子,说褂子不是褂子,说袍子又不是袍子,倒像是打关外来的那些蒙古人穿着的式样,腰上还有根带子。也亏了这根带子,要不然长得可就拖下地了。
不用说,这是慕大哥自己的衣裳,如今是“秃子当和尚”一将就材料,这就“将就”到了自己身上。
长衣裳里面是自己的亵衣褂子,总算没有赤身露体就是了。饶是这般,我仍然羞红脸。
发了一阵子愣,找上鞋穿好了,试着伸动一下,身上松快极了。简直比没受伤以前还要舒坦,依稀尚能记起昨夜之事,对方为自己敷扎之后的一番推按,其热如焚,想必是受惠于他的内力灌疏,打开了全身穴脉,才会恢复得这么快,感觉着这么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