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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要见我?”
“她快死了,临死想见你一面。”
原来是这样,我说他回去没几天,怎么又来蝴蝶阁了。他的话让我想起三年前见的那个脆弱又坚强的女人,她怎么会这么快就要死了。“她今年不到三十岁吧。”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二十七。”
“我们快走吧。”他带来的消息令我太震撼了,翠谷的环境那么好,一般人在那里生活,估计会青春常驻,她怎么会油尽灯枯了。“她得病了,还是被人伤到?”我问道。
“长时间伤心过度,她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我长时间出门在外,照顾不周。”他有深深地自责,他还在为那个小孩子而自责。
三年了,我离开翠谷整整三年,离开的时候,我昏迷着;今天,我回来了,又被那个消息震得晕晕乎乎的。穿过瀑布,飞过洞口,我看到小黑了,三年不见,它更高更壮了,他的毛很顺滑,好像得到了细心的照顾。它奔到我面前,摇晃着尾巴,舌头舔着我的裙摆,我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弯腰把它抱到怀中,太重差点让我跌倒,定了神,用力抱住它,它的舌头舔着我的脸,让我轻笑出声。想到柳如烟正在等我们,我把它放下,吹着哨子,快速往家中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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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离去 。。。
院落,房屋都还是那个样子,就是桌椅也差不多,难道萧牧这几年都没有做新的家具?我扫了一眼大厅,转身走进自己曾经的卧房,看到一个消瘦的人躺在床上。柳如烟的脸极为苍白,少肉,眼睛因为消瘦的脸显得又圆又大,但眼神无光,她呆呆望着房顶。我进来之后,她缓缓转过脸来面对我,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她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床边,我坐到床边,眼泪无声的滴落下来,我握住那柔软纤细的手,当作不经意轻按她的脉门,那微弱如丝,似有似无的脉搏告诉我她真的快不行了。我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怕她伤心,转过头抹干。虽然上次,她生小孩也是痛得像去了半条命,可那还是一个有希望有期待的痛;今天,她真的要去陪那个孩子了。
“傻丫头,不要哭。”她轻轻抚摸我的手背。
“很痛吧?”我轻轻问。
“不痛,只是没有什么力气,惯了。头两年,我还把你留下的菜地保持下来,这一年,不行了,都荒废了。不说这个了,你看到那个包袱没?”她指了指柜门,我起身拿来打开。“这是我给你做的几件衣裳,几年没见你,不知道合身不合身,你试穿给我看。”
这时我才发现萧牧没有在卧室中,他是没有跟进来,还是什么时候出去了我不清楚。我起身把门关好,背对着柳如烟换衣服,穿好之后,转过身去面对着她。
“恩,还不错,遥儿是个美人呢,穿这么素的衣服也好看。”她微笑着,我觉得那笑像晚秋的夕阳,暖暖的,但是不久之后就会有晚风带走所有的温暖。“坐过来,我有些话跟你说。”她继续说。
“你恨爹爹吗?”我问。
“我不知道,他这三年对我很好,很客气、很周到,我不知道他跟你是如何相处的,在我面前,他总是一种赎罪的表情。柜子里面还有另外一个包袱,里面就几套衣服还有鞋子,你把它们带走。”
我打开一看,尺寸和款式都说明,那些衣服和鞋子是做给爹爹的。“为什么不留给他?”
“你带走吧,如果你想给他,等我去了之后再给,不要在这里给,也不要说是我做的。”
“好,我明白。”
“遥儿,如果你有一天发现,你爹爹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不要怪他。”
这句话太突兀,我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爹爹养育我十年,他做什么我都明白的,不会怪他。”我信心满满。
柳如烟又睡着了,没有回答我的话,我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静静坐在床前。
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地面上,照在柳如烟毫无血色的脸上,月光浮在她的脸上,她像是戴了一个透明的面具。萧牧点了一根蜡烛送进来,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没有过来打扰我们。半夜时分,柳如烟醒了,“渴吗?”我轻声问。
“不渴,你坐过来,我还有话说。”我坐过去,把她的手塞进被窝。
“遥儿,我死了之后,你把我跟宝宝葬在一起,不要立碑,有机会回到翠谷的话,就过来跟我说说话。”
“我会的。”我抑制住自己的眼泪。
“我很感激你把宝宝带到了这个世间,尽管不到一个时辰,还是谢谢你。你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