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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颜有些泄气;她想了那么多美好的未来;结果黎尚的出现却把这一切通通的都打碎了。
为了以示惩罚;她决定以后都管他叫做大叔!
这时黎尚已经听完了小丫头的汇报;他走到安以颜的面前;轻轻挑眉:“小翠说你失忆了?”
安以颜为这名字而看了小翠一眼;但那盛满了委屈和怨愤的眼神却让小翠觉得似乎发生了一些不对的地方;于是她赶紧的申明了自己的所知所想;“是的;是的;刚刚公子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我想也可能是因为睡得太久了;有点睡懵了;搞不清楚状况。”
黎尚躬下身;将脸凑在安以颜的脸前;“你是真的失忆了?”
安以颜傻愣愣的看着黎尚;“我在哪?”
黎尚没有马上回答;停顿了一下才道:“你要是真的失忆了;恐怕就没有作用了。”黎尚叙述得很平淡;没有失望;也没有威胁;只是淡淡的在叙述一个事实;但叙述中的冷酷又足以让一般人打颤。
但安以颜不是一般人;她是个被穿越问题折磨得有些不一般了的人;“为什么?”
黎尚没有回答;反倒直起身来;“饿了吗?”
安以颜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肚子已经饥肠辘辘;胃里面空落落的;心里面也空落落的。于是安以颜将失望的情绪归咎于饥饿。
她下了床;跟着黎尚往外走。小翠拉住她;虽然那丫头心里头已经把安以颜化到了不正常人群里面;但该尽的职分却一点没忘。她将踏脚上的靴子拎来;一只一只的给只穿着袜子便站在地上的安以颜套上;每套上一只之前还不忘拍拍安以颜的脚底。
安以颜低头看着小翠;这名字实在常见;至少在改革开放之前;它实在常见——好吧;这年份划得有些奇怪;但并不妨碍它的常见。听见小翠;就能想起小家碧玉或是大家丫鬟来;不富不贵却也很难凄惨的名字。
只是那一刻;再听见小翠这名字的时候;她却只想起了《团团》里的那个土娼;柔软、幸福而扎眼。安以颜不想承认她是不喜于小翠的幸福;那么多人都死了;留下一个幸福的没什么不好;哪怕她本就跟那些死了的人不是一路;安以颜只是无法理解;她怎么能够在再见孟烦了时那样的平静。那平静扎了安以颜的眼。于是那平静中的幸福也就让人不快了。
或者应该说;她是本就不屑于那平静中的幸福的。从前是不屑的;现在也仍旧是一样。差别只在于;从前的她还有那种不屑的资格和立场;但如今;却只剩下不屑而已。
小翠给她穿好了鞋;她也就抬脚去追了黎尚。
黎尚并没有走得很快;慢慢踱着;等她跟上。
然而安以颜却现出一副急切的样子;她抓住黎尚的衣袖;问:“大叔;我们去哪?”
黎尚为那突兀的称呼而回头瞄了安以颜一下;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其实以安以颜在他眼中的年纪;叫他大叔也本没有错误。只是这还是头一次叫罢了。“你不是饿了?”这话的意思即是说要带她去吃饭了。
安以颜猛点着头;表情乖巧。有奶便是娘;安以颜觉得自己越来越是这句话的忠实信奉者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大概是这样的吧。
穿过一条条长廊;终于走进另一间屋子。
屋子的内厅里;置着一张桌子;桌上满是各式饭菜。雁翎和一个大约二十三四岁的男人坐在桌边;那男人长得倒并不很帅;但周正得让人无法侧目。若想要看着他;你就只能拿正眼直直的去瞧着;心里面堵上一份压抑;但仍就直直的瞧着。那男人有着这样的魅力;不是因为相貌;而是出自于一种天生的气场。但似乎;因为无法侧目;所以他身边的人也就索性了不去看他。不是不愿;是不敢。
于是坐在他一旁的雁翎只是低垂着头;哪怕是平起平坐的姿态也要显出一份尊卑来。而黎尚也是将视线微微的落在那人的下巴上;并不平视。
倒是始终站在桌旁介绍着菜式的乐小白还显得自然一些。却不知道是因为他是真的自然;还是因为他可以借着介绍菜式而假装自然的缘故。
黎尚没有做出什么类似于行礼一样表示;但安以颜还是觉得他像是行了一礼一样。黎尚声音很平稳的向那男人说话;“嬴阙;我把安以颜带过来了。”
被叫做嬴阙的男人于是便抬起头来;冲安以颜笑了一下;“你总算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不醒了呢。”
黎尚瞄了安以颜一眼;“不过他刚刚醒来的时候好像有些神志不清;还说自己什么也记不得了;也不知道是一时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