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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直熨帖的心里舒舒服服,竟然舍不得松开怀中的少女。
她……是敌人呀……
为什么抱着她时,却舍不得松开这唯一的温暖。
宫千九的牙紧紧咬在唇上,想借由唇齿间隐约的刺疼清醒过来。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会为他心疼,为他伤心。
六岁以前,他是受人唾弃的野种,哪怕流着尊贵那人的血统,却是落拓街头的乞丐,人人都可以欺辱,他还记得青城的同龄的小少爷们,是怎样让家丁按住他的四肢,用脚狠狠踩在他脸上,蹂躏唾弃他。
脸上深刻入骨的刀伤,也是那群小少爷的杰作。
他们尖锐而恶意地嘲笑着,“小小个乞丐,要那么俊俏的脸蛋有什么用?不如毁了他的脸!”于是,家丁们立时取来烙红的热铁,就这么狠狠地贴在他的脸上,他如困兽般拼命挣扎,嘶吼,悲戚的怒吼回荡在街头巷尾。
“有朝一日,血债血偿!”
来往路人匆匆而过,听着个六岁孩子的悲吼,却没有一个人来帮他。
欺辱他的是贵族、商贾之子,他们犯不着为了个小乞丐得罪那些少爷们,世情冷暖,人心凉薄,他从此看透。
自那天以后,他的脸上再没有任何表情。一半的脸蛋艳丽俊俏,纵是冰寒颜色,却也让人砰然心动,可另一半的脸却形同恶鬼,见者惊心。
再出现时,他是绝情噬骨的少年杀手,独挑江湖黑白两道,手段狠辣,是非黑白在他眼底不过尔尔,所有人都惧怕他,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眼前如此放肆。
可她不怕他。
她居然会为他心疼,宫千九冰冷的面容在此时微微松动,眼前的少女明明那么寻常,可是她的眼泪竟然让自己心间倏然一紧。
宫千九一直是一个很强势,也很自信的人,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也不会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控制,这样的人,必然是当世枭雄。
连云皇五年前就注意到他的存在,继而埋下清央羽这枚暗棋,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显然是把他当成最强劲的对手。
这样的人,向来独断冷酷,可如今他却分不清自己对费妍生出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
理不清的事情,在他看来从来与危险划上等号。
他忽然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猛地推开怀中的少女,面色微微一红,他连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居然会有这么纯情的反应。反观呆立原地的费妍抹抹眼泪,如梦初醒,忽然惊讶地看见自己胸口衣服大开,当下一声尖叫,迅速拢紧衣服。
走,走光了!
我,我,我怎么会莫名其妙走光了?
小丫头刚才纯粹是情感流露,她在现代社会长大,见多了美满快乐的家庭,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脸上居然会有那么一块恐怖的伤疤,下意识心里狠狠抽痛了,仿佛是自己脸上也有那么道伤疤般,似乎能感受到他的疼痛。
她虽然机灵,却到底不过十五岁的孩子,心思纯良剔透,见不得悲苦与忧伤,心肠最软,难怪会忘记宫千九可怕的身份。
那一时,那一刻,她心里最柔软的角落忍不住为他哭泣,是最真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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