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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空的贺琅却笑了,这是他一生中,最为疯狂,也最为理智的一段时间。
“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破不立”,这两句话,每个人都知道,但绝大多数的人做不到,只有把所有的后退希望全部打破,无路可退,大燕才能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在宽阔的战略通道前,申奴和成贼犹豫了,退缩了,但在几次试探,贺琅都不给予回应后,他们兴奋了,他们知道了,这是贺琅要与他们划疆而治了,他只要中间的那块,北方的已经是申奴的地盘,西边的已经是成贼的地盘,剩下的南方,那就是先到先得了。
申奴和成贼抡着大刀、狼牙棒、流星锤,呼啸着冲入了富庶的平津地区。
狼如羊群,真正的狼如羊群,所到之处,无所抵挡,被大燕前五代帝王用名声看护着,被数代将士们用鲜血保护着,从祖辈出生起就从未看见过烽火的平津人,他们懵了。
就这样被舍弃了?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漂在半空中的贺琅却在冷笑。
为什么?因为你们从来不把自己当作大燕人!
既然非我国人,那我还管你们的死活做什么?
当北关道、庸宁道、畿北道被申奴攻打时,平津在醉生梦死。
当剑北道、钊南道被成贼攻打时,平津在夜夜笙歌。
当国库告急,粮草告急,兵员告急时,平津一边说缴不出赋税,一边却调济货物卖往北地西地,哄抬物价,又以极贱价买入北地西地流出的珍宝。
商人如此,平民又如何?对平民来说,什么烽火连天,什么赤地千里,都不如某某豪商赎下某某艳妓,某某才子纳了某某名妓来的新鲜有趣、贴近民生。
商人如此,平民如此,那官员们呢?学子们呢?
反正平津离的如此远,物产又丰富,自给自足也无忧,北边西边打的再热闹也碍不着平津的富庶宁静,看,岁月如此静好,何不相约看南山?
贺琅有多痛惜饱受战火的北地和西地,就有多痛恨坐看烽火、逍遥而立的平津。
一个国家,怎么可以如此的分裂?
本是同根生的同胞,怎么可以冷眼旁观别人的悲苦挣扎?甚至还反过来,敲他们骨吸他们的髓?
这真的是他的子民吗?
这真的是大燕的子民吗?
不,他拒绝承认,这样冷酷漠然的人,竟会是大燕人,所以,他拒绝用北地西地的将士,为这些不是大燕人的大燕人,筑起血肉长城。
既然你们漠视别人的痛苦,那么,就该轮到你们来尝一尝这样的痛苦,体会一番了。
申奴和成贼在平津地区两日之内就洗劫了五座大城,这五座大城全都是主动开门投降的,而不肯投降的城池还在苦苦抵挡,这样的战报让贺琅的心情舒服了许多,看来平津还是有很多有骨气的人嘛,也没那么恶心。
在臣子们的死谏之下,贺琅顺理成章的挥兵南下,申奴和成贼早防着贺琅这一手,立即就舍弃平津,迅速退回原阵地,中间三方彼此交战,燕军与申奴战,燕军与成贼战,申奴和成贼战,打的一团混乱。
经此一役后,朝臣们觉得要换个皇帝了,不然所有人都要跟着这个疯狂的皇帝去死。
但是,军队却完全的站在了贺琅的身边,向他宣誓忠诚。
朝臣们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这样满手血腥,故意把子民推向火坑,让他们去死的皇帝,军队竟然向他宣誓忠诚?
将士们表示很爽,要死一起死,谁没有家园,谁没有父母,谁没有妻儿,凭什么他的家园被毁了,他的父母妻儿成了难民,南边的人却还要来吸他们的血夺他们的财,而他们还要以血肉之躯,去保护这些南边人的家园和平安?
呸,通通去死!
还有你们这些当官的,全都是南边人,只会为南边说话,也通通都去死!
大燕的南北分裂,从立国一开始,就有迹象了。
从太、祖立国,开科取士,第一科,就有人质疑科考的公平性了,因为上榜的多是南人,而北人很少,太、祖因此特别加考一次,发现的确是南人比北人强。
北边学子对此不服,加倍努力,第二科再考,结果北人上榜的更少。
北边学子愤怒了,到宫门外敲鼓申诉,要求重考,而且特别要求,不能只由南边的官员出考题,必须南北对半。
太、祖同意了,又出了一次考题,结果还是南多北少。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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