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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宁幽幽醒来,问道:“他们走了吗?”
罗成点了点头,坐直了身子,“你身子滚烫,病的很重,得赶快治。”
宇文宁有气无力,意识已有些恍惚,声音含糊的说,“开玩笑,荒山野岭,没有医生,没有药,怎么治?”
罗成道:“发烧就是身上太热,刚才过来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水声,你再坚持一下。”他说着抱起宇文宁,纵身跃起,脚在土壁上稍稍借力,便跳出了陷阱。
宇文宁脑中晕晕乎乎,轻笑了一声,便又昏睡过去。
罗成凭着记忆,快速向方才听到水声处跑去,果然,在山林一侧,有一片湖泊,夜色昏昏,水面平静若镜,寒气迫人,仿佛嵌在山间的一块冷玉。
罗成将肩上的兵刃卸下,抱着宇文宁一步步向湖水中走去,湖水冰凉刺骨,罗成迟疑了一下,又返回岸上,放下宇文宁,自己一步步走入水中,直至水没过肩膀才停下,他咬牙坚持着,待到身子凉透,才重新走回岸上,抱起宇文宁,让她身上的热渡到自己身上,如此反复四次,宇文宁身上的燥热才退下去,呼吸也变得顺畅。罗成这才松了口气。
鸟声啾啾,宇文宁醒来时,发现天已微亮。
她缓缓坐起来,觉得脑中清明许多,不似昨晚那般烧的昏昏沉沉,抬眼望去,见罗成双目紧闭,盘膝坐在一旁,他身上的袍子披在自己身上,只穿一件月白中衣。寒风瑟瑟,他束发的银冠松垂,几绺碎发散在鬓角,霜花若雪,落在他脸颊,愈发显得他面容清俊英朗。
宇文宁心中又是怜惜又是感动,忙将身上覆的袍子拿起来,因为脚伤,缓慢挪到罗成身旁,想披在他肩上,罗成似乎有所察觉,睁开眼,问道:“你醒了?”
宇文宁大吃一惊,愣一下,才将手中袍子披在他身上,笑靥若花,“嗯,谢谢你。”
“在山谷里,你救了我们大家。我早该谢你的。”他眸子清冷,可是那不近人情的淡漠却不知在何时已化去不见。
宇文宁迟疑片刻,道:“草原十八部的兵退了吗?”
罗成道:“是,长孙将军袭击草原十八部大帐,他们被调回去回防了。”
“你怎么知道?”
“昨晚他们退兵的时候,我抓了一个草原十八部的兵,他告诉我的。”
看来,他昨晚竟是一夜未眠。宇文宁心里暗暗思量。
“你懂草原十八部的语言?”
“是。”
宇文宁吁了口气,笑的像个孩子,“我们可以回去了。”
罗成抬起头,目光投向远处烟雾缭绕的山间,正是昨日他们伏击敌人的峡谷方向。
宇文宁脸上的笑不由僵住,声音随之低沉下去,喃喃道:“可是,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罗成看了她一眼,眼中尽是悲愤之色,迟疑一忽,道:“我先帮你治脚伤,还有你手臂上的伤口,也需要换药了。”
宇文宁重重的点点头,把眼里的泪水憋回去,罗成与他们是生死患难的兄弟,他心里的伤痛比自己多了何止千倍,现在要想着如何宽慰他才是,而不是在他面前流露出悲色。
罗成缓缓褪下她鞋子罗袜,挽起裤脚,露出盈盈一握的足踝,肤色光洁若蜜,却有几块淤青。罗成抬眼看了她一下,捧起她纤巧若玉的脚踝,眸子恍若被风拂动的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他手指骨节分明,轻轻揉着她脚上瘀伤,宇文宁只觉得被他手指碰处,阵阵酥麻,一时竟然忘了痛。
两人目光乍然相撞,一个腼腆,一个娇羞,春韵沈沈而动,秋林萧瑟,柔情却与落叶舞出别样旖旎情愫,晕红的双颊映着纷落若雨的红叶,瑰丽无双。
罗成手上力道渐渐加重,“宁儿,痛了你告诉我。”
宇文宁正自胡思乱想,听说,轻轻点了点头,香腮更红。
罗成手腕猛地一抬,已将她脱臼的脚踝接好。
宇文宁痛呼出声,险些便晕了过去,一时虚汗淋漓而下。
罗成忙抢过去扶着她,“怎么样?”
宇文宁呼了几口气,摇头道:“没事。”
罗成用袖子擦拭着她额头汗珠,拿起一旁水囊,忧虑的说道:“宁儿,先喝口水吧。”
宇文宁抓过水囊,灌了几口下去,勉强挤出个笑脸,“罗成,放心吧,已经不是很痛了。”
罗成面色缓和了些,点了点头,扫了眼她手臂,“你胳膊上的伤……”
宇文宁忙把胳膊伸过去,笑盈盈道:“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