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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什么?
卓欢迟疑地继续看了下去。
雷劫之后是火劫,电光还没消退,就有流火降下,无数的流星陨石,仿佛是有人拿了巨大的盆子倾倒下来的一样,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一颗颗尽数都落在了那把巨剑之上。
剑身上,虽不见被撞击的痕迹,但渐渐还是被烧得通红。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水流,如银河一样从九天滑落,不偏不倚,将巨剑浇了个正着。
极热遇上了极寒,崩裂的声音终于响起,一个又一个细碎的纹路渐渐在剑身上浮现,看着那越来越熟悉的斑驳,卓欢下意识地朝最上方的剑柄看去,极目处,那恢宏的两个字,赫然就是容景。
这么说,这两个字,并不是容景得到了这把长剑之后再刻上去的吗?
那为什么它要叫容景?
卓欢心中一瞬间滑过疑窦,又见一棵新芽自地上悄然冒出,茁壮成长,迅速凌天,完完整整地将那把几近崩毁的长剑包裹了进去。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那棵巨大的树木渐渐变得古老,接着衰老空洞。
某一日,这片空间来了个青年,临近古树时,他突然侧耳听了听,接着,他一头扎进了古树的一个树洞当中,再等出来时,怀里已经多了个婴儿。
青年越走越近,五官面容渐渐清晰。
不是别人,正是容衍。
☆、第11章 13。67
卓欢一瞬间恍然,为什么容衍对容景有份特别的关心。
她也明白了容景当初说的跟他祖上有点关系,并不是指出了五服这么简单。
她更加知道了,所谓天生剑体,并不是剑修天才的别称,而是由剑体天然生出。
过往种种一一都在她眼前浮现,她觉得自己怀里如同抱了一把冰冷的剑器,他理所当然地让她擦背,他可以轻易灵魂离体,夺舍的剑灵受到他的压制,他轻声让她握住,他在她手里震颤,他托载她翱翔九天,他指引她剑势指向,他欣喜于再不会有剑比他更加契合她,他兴奋于她舍不得有哪天看不到她……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那样抱着、抚摸着的那把剑,并不是容景的珍藏,而就是容景本身。
也是为了这个,容衍才那么心心念念,九尾又那么理所当然地认为她要做剑修。
自己这是……爱上了一把剑呀。
一把……有血有肉还有空间,并存在过了那么多年的剑。
卓欢缓缓转头,向容景绽出一个笑容:“原来你已经这么老了,所以我大概不算是老草吃嫩牛了。”
“什么?”
容景没能听懂。
卓欢也不解释,牵着他信步向前走去。
剑塔空间慢慢崩解,车水马龙渐渐出现,一个留着直长发、背着双肩包的平凡女学生匆匆跳下公交车,跑向一个小区,按开了电梯门,接着电梯不断上升,最终停了下来。
女学生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一头扑进了厨房,搂住了正在做饭那个人的腰身,撒娇地问:“妈,你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还有一会儿才会好。”
妈妈捏了捏她的鼻子:“先去吃点水果,都给你切好镇在冰箱里了。”
又叮嘱:“少吃一点儿,太冰……还有别一会儿吃不下晚饭。”
而后陆陆续续的,爸爸回来了,带着报纸和教训;接着嫂子回来了,带着零食和卓阳;最后哥哥也回来了,带着疲惫和关心。
等哥哥稍稍清洗去一点疲惫,一家人便和乐融融地坐到了饭桌旁……
这就是她曾经最为快乐的时光,每个周末回去都可以见到家人,有妈妈特地为她加菜;有爸爸唠唠叨叨没完没了;有哥哥关心学习成绩、工作意向;有嫂子关心衣食梳妆;还有卓阳,悄悄关心她有没有对象……
一滴眼泪悄悄滑下,这是她最真实的喜,也是她最疼痛的伤,自那一天开始,她就跟他们分开了,整整三年,不,已经不止三年,她再没能见到他们。
“我好想他们……”
卓欢垫着脚,勾着容景的脖子,肆意地让自己的泪水流进了容景的脖子里:“真的好想,好想回去……”
“会……有那天的。”
容景轻轻拍她的背。
“是啊,所以我只是想念,而不会绝望。”
卓欢发泄良久,坏心地在容景的肩头蹭干了眼泪,重新又绽放出平日那种灿烂自然的笑容来:“也所以,这样的画面根本打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