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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以为自己的生命也许会到此为止的时候,她竟然捡起一根树枝,将他牢牢的护在了身后。
保护她,照顾她在这将近二十年的相处中变成了习惯,他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照顾,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个一直活在自己和父母□□下的女孩有朝一日会鼓起勇气,反过来挡在他面前,为他冲锋陷阵。
她显然很是害怕,可他却从她眼中看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坚毅,他看着她背对他站着,粉嫩的拳头握着一根并不算十分粗壮的树枝,恐惧却坚定的看着因为漫天食人鸟而显得更加幽暗的天空,
他心中那股绝望竟就这样一点点消失了,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她像黑暗中一把明亮而灼热的火炬,屹立不倒。
有时候,悸动只是一瞬间的事,快的叫人无法察觉。
宁宁竟然就这样紧张的举着那根树枝和这群不知到底在畏惧什么的鸟对峙了一夜。
第二日第一缕阳光照入森林的时候,这些鸟就像畏光的吸血鬼般,尖叫着飞回了森林里。
古华清已经醒了,可他的身体依旧虚弱的厉害,甚至在正午的时候发起了烧,宁宁知道他的伤口急需处理,却对此毫无办法。
她想了想,他们所在的这片地方除了这块石头外,与别的地方别无二致,昨夜里那些鸟迟迟不敢接近这里很可能是因为这块石头,她不敢带着重伤的古华清随意离开这里。
森林里可能潜伏着那些晚上试图攻击他们的鸟不说,她一个自保都十分困难的女孩子带着一个病的奄奄一息的男人,无论对那些野兽还是对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来说,怎么看都是块好啃的肥肉啊!
倒不如留在这个地方来的安全。
宁宁运气极好的在这附近找到了一些能勉强消炎的草药和一些野果,可惜这些东西数量实在有限,宁宁在替古华清伤的最重的伤口上了药,这些东西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一晃三日过去了,那些鸟总在天黑了以后像是约定好了般围到他们身边,盘旋一夜后离去。
于是几乎每晚宁宁的神经都是紧绷的,白日里困倦到极点却还不得不打起精神在附近一点点寻找食物水源和草药,活的简直比野人还艰辛几分。
那些鸟渐渐大胆了起来,后来的每一夜都有鸟冲出来尝试攻击二人,都被宁宁打死了,她虽然害怕,可在强烈的求生欲/望面前,这点恐惧简直微不足道。
她杀鸟的心态也从一开始的恐惧感渐渐变得麻木起来,到最后,在她眼中,残忍的砸死一只鸟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似乎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一开始她还想着给那些鸟留个全尸,不至于死的太难看,到后来是怎么血腥怎么来,因为宁宁发现,只有足够血腥的死法才能震慑那些鸟,让它们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切坚持都是因为古华清告诉她,在进山前他就已经联系好了朋友,如果进山七天后他们还没有回去就马上报警。
这个看起来甚至有些多余的举动如今却成了宁宁坚持下去的支柱,只要再熬过三天,就会有人进山来救他们了。
第五天宁宁寻找食物的时候,竟然在树林里找到了一个比之前那个鬼村更为破旧恐怖的村庄。
这天她走的离他们藏身的石块比较远,因为石块附近的食物和药材都已经被她找的差不多了,她在这几天的观察中发现那些鸟白日里也不知躲到了哪里,整个森林里连一根鸟/毛都看不见,渐渐的也放心大胆起来,这日被饥饿逼迫着,万般无奈的随便选了个方向走,走着走着竟找到了这个村子。
她受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没再冒冒失失的跑到村子里,而是躲在树林里一点点接近这个村子。
这个村子建在半山腰上,层层叠叠的房屋鳞次栉比,里面的建筑看起来十分老旧,有些黄泥墙上还用大红色的油漆写着□□万岁,俨然一副六七十年代的样子样子。
只有一条凹凸不平的黄泥路贯穿整个村子,奇怪的是,这条黄泥路蜿蜒到村外后,就变成了大片大片的森林,仿佛整个路都在森林中消失了,只剩下了这一段。
村子寂静的可怕,从这荒凉程度看来,已经荒废许久了。
然而最令宁宁毛骨悚然的是,村口的地方搭着一个大牌匾,牌匾风蚀的厉害,早已看不清上面的字迹,只有一具风干的尸体,穿着六七十年代人穿的衣服,被吊着脖子随风摇摇晃晃的挂在牌匾上。
风一吹,那人就在风中将身子转了个方向,最后转到宁宁这边的时候,她看见他那双空洞的,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