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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猜不出”他”究竟是谁?为什麽一直躲着不愿见人?”
楚留香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谁也无权干扰。”
青衣尼缓缓点了点头,道:“现在我只求你,永远莫要探究这秘密,永远莫要揭开这黄幔,永远莫要让任何人看到他。”
楚留香想也不想,立刻道:“在下可以保证,我的朋友中绝没有一个喜欢窥人隐私的人。”
青衣尼长长吐出口气,仰视着苍穹,痴痴的出了半晌神,缓缓道:“你是个君子,我可以信托你,我死了之後,希望你立刻将我们两人火化,然後再把我们的骨灰撒入那条流向神水宫的溪水中。”
她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微笑,按着道:“这样,我们活着虽不能重回神水宫,死後总能回去了。”
她冷酷、浮肿、充满了痛苦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这笑容看来实在又奇特,又诡秘,又可怕。
楚留香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动容道:“大师你难道想……”
青衣尼挥手打断了它的话,黯然道:“我与你素昧平生,初次相见就将这种事交托於你,只因我相信你是位诚实的君子,今生我虽无法报答你了,但我必定在冥冥中保佑你的安康。”
这种话在别人说来,也许只是空谈,但自她口中说出来,却自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令人觉得自己彷佛正在和一个幽灵做着交易。
楚留香不再说话。
因为他知道她的决心是谁也无法更改的了。
青衣尼双手合什,躬身一礼,口宣佛号,缓缓转身。
楚留香并没有看到她有任何动作,她的人已倒下。
倒在那黄幔复盖的尸身上。
楚留香长长叹息,躬身行礼。
苏蓉蓉却已热泪盈眶,揉着眼睛道:“看来这位大师也是个多情人。”
突听胡铁花长长叹了口气,失声道:“咦:你几时来的?他呢?”
他说的“你”自然是苏蓉蓉,“他”就是那黑袍客。
苏蓉蓉愕然道:“你没有瞧见?”
胡铁花茫然道:“我……我……”
他头上又冒出冷汗,嗄声道:“这是怎麽回事?我怎地忽然做了梦?”
楚留香缓缓道:“就因为你在做梦,所以找一直不敢惊动你,现在你的梦既已醒了,就将梦中的忘了吧!”
要知胡铁花方心神被慑,几乎已只是一具空的躯壳,剩下的也就不多了,若被惊动,真气一岔,便难免走火入魔。
他若不将这件事忘记,以後与人动手,便难免失去自信,使武的人若是失去自信,剩下的就不多了。胡铁花又何尝不明白这道理,满头冷汗又不禁涔涔而落。
楚留香凝注着他,过了半晌,才柔声道:“现在你已忘了麽?”
胡铁花又沈默了很久,忽然仰天一笑,道:“我忘了。”
以枯枝和木叶将尸身掩盖,楚留香燃起了火。
所有的秘密,立刻就要随着火光消逝了。
胡铁花望着那始终被黄幔掩盖着的尸身,忍不住喃喃道:“这人究竟是谁呢?是这位青衣尼的师妹?还是她的情人?只因他容貌被毁,所以才躲着不敢见人?”
苏蓉蓉想说句什麽,却没有说出口。
方黄幔被风吹起一角,她彷佛看到了这人的手。
看来那竟不像是只人的手,而像是只野兽的爪子,上面彷佛长着很长的指甲,还带着些黑毛。
难道青衣尼如此眷恋的只不过是只通灵的野兽?
“情”与“孽”之间,有时相隔本就只不过一线而已。
但苏蓉蓉非但不敢说,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何况,人的手上,有时也会长出黑毛来的。
火,开始燃烧。
这秘密已在火中消逝了,永远消逝了。
苏蓉蓉心里却永远留下个谜。
一点红和曲无容又走了。没有人能留得住他们,因为他们在孤独中生,在孤独中长。
只有孤独的生活,才是他们喜爱的。
唯一令楚留香欣慰的是,这两个孤独的人已结合到一起。
戴独行坚持要送他们一程,因为戴独行这一生也是孤独的,只有他才能了解孤独的人往往也会有一颗火热的心。
黄鲁直呢?他决心要在那条淡水中找到雄娘子的体,他们的友情患难不移,生死不易。
楚留香将青衣尼的骨灰交给了他,因为他也是个可以信托的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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