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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道:“如今有何不好?难道你便愿意守着那无用之人过一辈子?且听你口气,怎就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当初那事,你非但知晓点头,连他去往洛邑朝觐时的随扈,也你暗中买通做了手脚的!何况,你我阴私既被他猜疑,我若不先发制人,日后你我如何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伯伊夫人一时哑口,遂恨道:“罢了!我且问你,如今这大事,你与服虞做的到底如何了?”
周季回头看了她一眼,坐回到她身边,耳语道:“时不待我。趁庚敖未回,国都空虚,若再不动手,往后恐怕便没机会了。公子那边,万事皆已准备妥当,便是这几日的事了!放心,公子答应,只要能登上国君之位,便立你为君夫人,一同娶你阿妹,更会保你伊氏一族荣华富贵!”
他捏了一把伯伊夫人的面颊:“我虽叫你做了几年的未亡人,如今当不成穆国的君夫人,但很快便再还你一个做国君的丈夫,你还有何不满?”
伯伊夫人想起公子服虞年过半百一脸松垮垮皱纹的模样,目中露出厌恶之色,冷笑:“说的好听!什么保我伊氏荣华富贵,还不是怕到时压服不了众人,要借我伊氏之声望?”
“我父可知晓?他可支持服虞?”
她忽然想了起来,问。
周季不快地道:“太师不肯出面,还叫我放手。他是越老越无胆色!我等父祖之辈,哪个没为穆国立下过赫赫功劳?庚敖如今翻脸无情,那就休怪我先下手为强了!”
“你们如何行事?”
“三天后,公子将起兵攻丘阳,宰夫买手中只有两万余人,必定力不从心。我在朝中经营了数十年,四门防卫,俱有我埋设之人,到时里应外合,破城攻占王宫,再控制住西华关,断绝庚敖回兵之路,大事便成!你在此安心等待,事成立刻接你回宫!”
伯伊夫人面露喜色,随即又蹙眉:“父亲如今到底是为何意?纵横一世,难道真当甘心就此俯首?”
周季道:“你放心!太师向来瞻前顾后,依他性子,事不到周全,绝不肯轻易出手,此次出言阻拦,也在情理。他不出面也无妨,只要我与公子服虞事成,到时入了国都登上国君之位,太师自然也就首肯。”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伯伊夫人这才松了口气,想起自己那日被驱出王宫的一幕,眼中掠过一道阴冷光芒,咬牙道:“极好!如此,我便在此静候你的佳音!”
……
深夜,宵禁中的丘阳城一片漆黑。
这座四方城池的上空,夜亦黑的如同泼了墨漆,厚重乌云在夜空里翻滚涌卷,幻化狂走,冥冥之中,仿佛有只看不见的命运巨手,正在主宰着一切。
铜炉中的炭火早已灭了,只剩零星火点忽明忽暗,静室内的空气冰冷,亦无灯火。
一个身影坐于黑暗之中,一动不动,仿佛和这夜色融为了一体,化作一座雕像。
许久,他终于开声,唤入一直候于外的儿子伊昌,望着他手执烛台匆匆行至面前,朝自己下跪:“父亲有何吩咐?”
烛火照出伊贯那张形容枯槁的脸,他的目光落在案上一卷用火泥封印的简牍之上,看了许久,终于伸手,缓缓将它推了过去。
“去交给宰夫买。立刻。”
不过短短数字而已,从他口中说出,却艰难的犹如千钧之重。
伊昌迟疑了片刻,小心地看了伊贯一眼:“父亲……真决意如此?”
伊贯闭了闭目,起身缓缓行至窗牖之前,伸手一把推开,对着漆黑暗夜伫立良久,缓缓道:“汝父为穆半生戎马,方得一世英名,如今与少年国君不和,落得如此下场,心中虽有悲戚不甘,然从无作乱之念。服虞周季之流,难成大事,此次即便侥幸获胜,终必不敌庚敖……”
“去吧。吾今日此举,乃是为我伊氏留下最后一条后路。”
伊昌一凛,应了声是,急忙双手捧起那卷简牍,转身匆匆离去。
……
公子服虞按照计划,于封地暗中召集事于自己的公族大夫,纠集各路兵马正欲起事,不料宰夫买竟率领军队从天而降,各路叛军未等集结完毕,先便各自被剿于路上。
服虞仓皇退入封邑,守城三天,城破,自刎于乱军之中。
周季第一时间便得知快报,知再无退路,决意拼个鱼死网破,临时召集党羽发动宫变,企图占领四边城门并冲入王宫之时,武伯亲领一支军队,开入丘阳。
武伯一生辅四代君王,统领军队打过不下百仗,壮年之时,与伊贯被并称为穆国双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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