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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问道,“你可知一匹要价几何?”
张荀想了想道,“听那小伙计与老爷说,这黄麻布虽不值钱,但因没人穿它,各家织坊均不大量织这些东西。这些布匹是他家老爷帮咱们四处收来的,价钱略贵些,一匹要三钱五分银子。还说,若咱家铺子用量大,可叫人到他家说一声,与咱们定织。”
苏瑾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忙罢。”
张荀走后,梁小青好奇的问道,“小姐,咱家只是小本买卖,又不做粮食的生意。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叫张荀打听起胡家来了?”
苏瑾笑而不答。梁小青撇撇嘴,知道再问下去她仍是不说,便不再追问。
傍晚时分,苏士贞果然带着几辆马车回家,车上装地正是苏家刚买的黄麻布。苏瑾白日在家算过,虽然这批黄麻布不怎么便宜,但比起新棉布,还是极合算。
待人将布匹货物都卸了搬进西厢仓房,她才出门去找苏士贞,“爹爹,今儿张荀来家说邱家织纺能给我们定织黄麻布么?”
“嗯”苏士贞虽面色疲惫,却掩饰不住心情的愉悦,“定织一匹至少可省五分到八分地银子。”
“多少匹定织呢?”苏瑾最关心的是这个,一百两银子初时她还想着能撑几天,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又不够用了。
苏士贞明白她的意思,抚须无奈笑道,“你呀,什么时候变成了急性子?只要盯上哪件事儿,你便会一直盯着,直到又有新地事儿占了你心思,你才会将前一遭事略放一放有这一百匹黄麻布,再加我这两日到各家当铺走走,收些不成用地旧物来,两处合在一起,鞋子得做好一阵子呢。定织的事儿不消那般着急。”
苏瑾呵呵笑起来,这还是她收敛了许多呢,若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来,每天不得把将家中诸人都使唤得团团转。前世她精力旺盛,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恨不得二十四小时不睡觉,每时每刻都有工作可做。当时也不是没人手可用,而是她自己享受其中。
苏士贞看她对自己的话并不入心,微微摇头,“走,到正房去,我有事儿要问你。”
苏瑾心知他是为了何事,自己也只有这一件事儿没与他商量而已。笑呵呵的跟他进了正房,“爹爹要问何事?”
“坐吧。我问你,叫张荀去查胡家,是想做什么?”
查胡家是因苏瑾心中浮现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也许在苏士贞看来会很可笑,所以之前才没提及。听得他问,也不再继续隐瞒,略想了想道,“爹爹,我是想着汪家舅爷欠咱们的银子,若他执意不肯还,将来必有一番纠缠。咱们可以告官,但是这等银钱纠纷,不用我说,爹爹也明白,一旦告了官,这点银子喂那些衙役、班头、书办、门子,甚是衙门帮闲的白役们都不够,一场官司下来,我们能不能得四千两还两说,倒肥了衙门的那些人咱们自己去讨,虽然能气气汪家和陈家,自己也跟着受累不是?再者,爹爹也说,那汪家舅爷有了准备,下一回想讨一小笔银子回来,也没那么顺当了……”
苏士贞含笑打断她的话,“这些爹爹都知道。你只说说,你查胡家想做什么?”
苏瑾呵呵一笑,“我是想着山西商人重信重义,不喜奸佞小人。若胡家的家风店规正,那么所用的人应当也是正直之人。汪家舅爷不是想与胡家做成生意么,我们可以去拜会胡家地大掌柜,将事情如实相告,请求他们帮忙,在陈家交货地时候,漏个空子叫我们钻,从中截下与陈家所欠银两等量价值的粮食,再以低价转卖给胡家,或者发卖给其它商户……”
“这怎么行?”她的话还未完,已被苏士贞失声打断,“胡家与我们家非亲非故,甚至连认得也不认得,我们家又没什么值得他们可图的,他们怎会偏帮我们?若说他们是重信重义的,这种事他们更不肯帮忙,这不是坏了自家商号地声誉?”
想法被否定,苏瑾并不急,“只是漏个空子给我们罢了,又不要胡家人出面帮我们。不过,这也只是我初步的想法,具体该如何操办,并未想得周全”
她能想出这法子来,苏士贞心中甚感欣慰,不由暗赞她心思玲珑。但赞归赞,却仍觉这法子行不通,胡家是什么样的商号?怎会理会无足轻重的陌生人?连连摇头。
苏瑾笑道,“爹爹先别忙着否定,有道是事在人为商人逐利,若咱们开出足够吸引他们帮忙的条件,也不见得不能成事。再者即便不求他们帮忙,咱们也趁机了解了解这胡家,不也好?”
苏士贞失笑,“咱们只一间杂货铺子,一间新开门的鞋子,两间铺子合起来,一日赚不得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