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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这么恐怖……那他岂不是……
我盯着期殊羽的脸,震惊不已,一想到他浑身的血都会被吸干,然后就这么死掉,感觉也不太记恨他欺骗出卖我的事了,只是觉得他好凄惨……有点可怜。
刘启因为他的话,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原本端坐的身体整个瘫软在龙椅上:“怎么会这样,朕还以为这次你回来就再也不会……”他身旁的太监看到他这副临近崩溃的模样关切地弯了弯腰,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声音很轻,所以我听不见。
而地下的大臣们也纷纷哗然,到处都是窸窣的议论声。
而就在这时,我听见了身边的期殊羽,发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从鼻腔传出的轻笑,我惊愕地转过头去看他,却发现他脸上仍然是那种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的样子,难道是我听错了吗?
期殊羽等待了一会,四周的细碎的议论声终于渐渐隐去。
他继续说着,语气是无比地坦然随意,就像是在给大家讲述一个童话故事一样,如果不知道的人,会觉得他遇到这种生死攸关的事还这么镇定,真是很脱俗的一个人呢,但是只有我知道。
只有我知道。
他原来是个未达目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吹牛不打草稿而且还镇定自若,犯着欺君之罪还淡定的不得了的神经病啊!!
他说:“不过这蛊虫也并非完全无解。”
皇帝黯淡的眸子终于又亮了亮,瘫倒在龙椅上的身体往前倾了倾,对期殊羽接下去的话似乎充满了期待。
期殊羽继续道:“本来我被关在地牢数月,蛊虫每日吸嗜我的血液,我的身体日况愈下,越发无力,整日昏昏沉沉,可是。”他看了看我:“婴玉错来救我的那日,事情便有了转机。”
我有些错愕,朝他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转机?什么转机,怎么就关我事了?我好像也是刚刚才知道你身体里有蛊虫吧。
他完全无视了我的疑惑,还突然对我投来一束感动的目光:“那日,他原本是去找他弟弟的尸首,却发现了我还活着,他怀着善心,无惧危险,为了救我不幸负伤。”
负伤?我那天好像没受伤吧?大哥你认错人了?
我看着期殊羽的眼神越发怀疑。
“那日,他流了许多血,无意中那些血沾染了我手臂上引入血彘的伤口,没过多久,我发觉身体很奇怪,似乎突然就有了气力,后来我们逃了出来,我思前想后,终于找到了根源所在。”
听到这里,我已经不觉得他在描述我们当时的逃生场景了,而是像在听一个武侠奇幻修真灵异综合篇的有声读物。
眼巴巴地看着期殊羽,想他快点讲别停下来,快点说吧后面到底怎么样,我很期待呢!?
不过,刘启那小皇帝似乎比我更加期待,他疾声问道:“是什么?”
他终于是微微扬起了嘴角,却不明显,但我总觉得他现在内心一定已经笑得肚子疼了:“是婴玉错的血,蛊虫对他的血液似乎很感兴趣,所以停止了对我体内血液的吸嗜,不过,我知道,那点血并不足以维持到血彘自然死亡的时间。”
我有些感叹……期殊羽,你不去写小说真的可惜了。
他继续道:“后来,我与婴玉错道明了有关蛊虫的事,他竟同意每日将自己的血赠与我一些,替我分担血彘对我身体造成的伤害,直到血彘自然死去为止。”
我余光看到皇帝的头似乎偏了偏,下意识看过去,发现他正看着我,眼神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动。
然后我发现陆沉也看着我,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看不懂里面的情绪。
期殊羽侧了侧身子,讲目光转向正看着我的陆沉:“所以,短时间内,我并不能与他分开,试问陆司直是否愿意每日赠血予我呢?”
陆沉不说话,黑墨般的瞳仁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渊泉,他垂了垂眼帘,转过身去,不再看我们。
我发现,我今天总算是见到期殊羽不为人知的一面了,第一次看见沉默寡言的他发表这么长篇大论的演讲稿,竟然通篇都是在吹牛,对他欺骗人的功底不禁折服,拜服,钦服!
最后结果是,那皇帝不知道脑壳出了什么问题,看上去城府这么深的一个人,居然就这么被他蒙骗过去了,非但同意我和期殊羽一同运送黄金去西域,还激动不已地命令我一路上要照顾好他,不许吝啬自己的血,如果期殊羽因为蛊虫而死,也要唯我是问。
我只想说,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