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页)
北宫烈就保持着这个欺身上来的姿势与她对峙良久,展欢颜能够清楚的感知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不加掩饰的杀意。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明明她已经极力的和北宫驰之间拉开距离了,难道还要叫他再为那人的狼子野心付出性命作为代价吗?这是不是也太倒霉了点?
“我——”展欢颜不甘心的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对面的北宫烈却是眸光一沉,先她一步开了口。
“你知道我是谁?”他问,却是笃定的语气。
展欢颜的脑子翁的一下。
“我不知道!”她下意识的想要否认,但直觉上却知道糊弄他就更等于找死,于是拼命努力的从他脸上移开视线,指了指他腰间佩戴的一块成色绝佳的羊脂玉的挂件道:“我只是之前在梁王殿下身上见过极为相似的挂件!”
这种雕刻着龙纹的玉佩是皇室身份的象征,上一世的时候展欢颜就知道,北宫烈和北宫驰各有一块,只是在细微处做了区分彼此的记号而已,也是庆幸,这会儿北宫烈还将它带在身上,否则她就真的没有办法自圆其说了。
北宫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眉头微蹙,随后又目光探寻的再看了她一眼。
展欢颜坦然的迎着他的视线,不叫自己露出心虚的表情来。
北宫烈又近距离的多看了她两眼,最终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重又退回那睡榻一角坐下去。
这样一个动作,无需言语,已经相当于默认了他自己的身份,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展欢颜忍着疼痛咬牙从睡榻上爬下去,垂首跪在他面前,却是不再吭声。
这一刻,屋子里的气氛冷凝到了极点。
展欢颜摆出最谦卑的姿态跪在他面前,等待他最后的裁决——
生,或者死!
这一切,都不过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第二十九章
屋子里的气氛几乎冻结,冰寒到了极点。
北宫烈以一个极优雅的姿势坐在那张榻上,看着螓首低垂跪在他面前的女子。
“下个月,齐国公一家就要回来了!”半晌,他意味不明的开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
是在变相的让她交代遗言吗?
“是陛下皇恩浩荡,外祖父一家自当感激不尽。”展欢颜竭力冷静的开口,顿了一顿又道,“臣女无意冒犯陛下,方才只是因为不确定陛下的身份,不敢贸然见礼,还请陛下开恩,饶恕臣女的大不敬之罪。”
她明明知道北宫烈针对她的原因,可是却必须掩藏。
夜色将她眼底真实的情绪掩盖,从北宫烈的角度看过去,只能见她一小段白皙粉嫩的脖子在灯火下露出迷离的色彩。
看似谦卑,实则冷静。
明知道生死一线,可是她却自始至终不曾显出一丝的慌乱。
只凭着这份临危不乱的镇定,若是真的让北宫驰如愿得到她——
结果应该是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冒险。
北宫烈的眸子眯了眯,突然鬼使神差的探出手去,指尖一点一点蹭上她颈边的肌肤。
展欢颜的身子剧烈一震。
他的指尖微凉,攀沿在她的皮肤上像是一尾肌肤滑腻的小蛇,让她全身的血液全部僵硬的冷凝在了血管里。
她知道,只要他的指下稍稍用力,立刻就能让她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横死当场,并且完全的无迹可寻。
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的过程。
展欢颜全身僵硬,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
北宫烈的手指落在她颈边的脉搏处,缓缓的来回摩挲着,却一直没有真的出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感知到他的指尖渐渐发力压迫下来,展欢颜的心脏已经在这一刻收缩到了极致,而就在她准备闭上眼安心受死的时候,院子里却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这个时间,所有的下人都应该已经睡下了。
北宫烈下意识的撤了手,两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人影快速从院子里走过来,伏在外面拍了拍门,语气急切道:“大小姐?您睡了吗?”
是琦花的声音。
展欢颜看了北宫烈一眼,回道:“还没呢!什么事?”
“方才夫人院子里的人来报,说是夫人的身子不适,请几位小姐都过去。”琦花道,语气越发急切。
江氏自从上回见了红,这段时间胎象就一直不稳,隔三差五的就要请大夫,展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