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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赵胜军正挽着裤腿儿露出一节健壮的小腿,提着一桶水,拿着一个水舀子,一个个的给那些已经长高的玉米苗浇水。根据小土狗的说法,这玉米在拔节期前要浇水,这灌浆期间最需要水分,需要保持充足的水源,因为这片是荒地,虽然不远处有山上流下来的小溪,但是荒地里还没有完整的排水系统,因此还没办法把水引流过来,因此这浇水的活儿就变得特别累人。
但小土狗不怕累,每天早上晚上给那些玉米苗各浇一次水,玉米苗也特别争气,几乎每天来都有不一样的变化,在小土狗的辛勤浇灌下一天长得比一天高。北方的天气干燥,眼下春季就要过去,即将进入夏天,白天日头也很大,早上浇过的水到了晚上基本都被晒干了,所以晚上还要再浇水一次。小土狗这几天每天都扛着一个扁担担两个水桶过来,从小溪担了水,再来一瓢一瓢的浇到地里。
也因为这样,赵胜军最近每天都挺高兴的,各中原因他当然是闷在心里不能让小对象知道的。
这几天他每天都要担个扁担,扁担很长,扁担两边还绑着两个铁桶,也因此导致那个如妖似魅的小对象无法近身,赵胜军发现这还真是禁欲好帮手,有了这个东西,每次看到小对象走在离他安全距离被水桶挡的无法近身,赵胜军都在心里暗自得意,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回去睡个好觉了,嘴上终于不用在起火泡了,回家再也不用被大家笑夜里闹猫了,生活真轻松啊。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吹的不好!”温欣气恼的放下口琴,看着地里干活儿的赵胜军。
赵胜军乐呵呵的浇了一株玉米的水,“好听,我现在能听出来是喀秋莎了。”
温欣脸上表情渐渐尴尬,这是什么评价?吹了好几天,能听出来是喀秋莎?合着前几天都听不出来?
赵胜军抬起头来,见小对象脸上已经有了不高兴的表情,急忙皮紧了紧。可能最近由于他防备的太好,他已经觉察出小对象这几天的情绪都不太高,隐隐的不太高兴,总是时不时的要找他的茬,这时候见这表情,立马露出一个傻呵呵的讨好笑脸,“好听,嘿嘿,我也会唱喀秋莎~”
温欣瞪着他,这时候再说好听已经于事无补了,温欣正想着该怎么治治这只傻狗,那傻狗就傻呵呵的突然唱起歌来。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赵胜军毫无警告的就开口唱起来,他是地地道道的阳石子人,遗传了阳石子人特有的大嗓门和豪爽的嗓音,但是音乐技能却比她还不如,这一嗓子一吼,温欣靠着的那个树上哗啦啦啦的响起一阵抖翅膀的声音,温欣抬头一看,树上好几支麻雀哗啦啦的飞走了。
比她还要可怕的魔音,温欣蹲在树下笑的肚子疼。
可是小土狗却不知羞,扯着嗓子愣是把那一长篇的喀秋莎都唱完了,站在地里一脸求表扬的样子。
事实证明,五音不全的人是听不出来自己唱的歌有多难听的,小土狗这一嗓子过后,温欣也就开心了,毕竟起码她自己还听得出来音乐的好坏。
下午浇完水两个人一起往黑子娘家走,今天赵胜军说好了要去黑子娘家搭伙吃饭。赵胜军现在是三餐时不时的都要去黑子娘蹭饭,俨然也成了黑子娘家的第二个搭伙的食客。黑子娘出不起接电的五块钱,本来就不想接电了,一直用煤油灯,温欣提前给她交点下一段时间搭伙的伙食费,让小黑子拿着钱去大队缴费,可是小黑子去了又捏着钱回来了,说是赵胜军早就帮黑子娘家交了灯钱,这下赵胜军去黑子娘家吃饭更是心安理得,得意洋洋了。
一开始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赵胜军前后搭了个扁担,扁担上担了两个水桶。这样聊天不方便,温欣就走到旁边在一边跟他聊着刚刚他的歌声把小麻雀一家都吓跑了的事,两人走在一起隔着一米远,可是话越说越多,温欣就不自觉的靠他更近。
可是还没靠近两步,赵胜军却忽然转变了扁担,竖挑改横挑了,铁皮水桶咯吱咯吱的挡着温欣身边,阻挡着温欣的脚步。
隔着个水桶实在无法说话,温欣就快走了两步走到他前面,一边侧身想热络络的跟他聊聊自己吹喀秋莎口琴的心得。可是还没说两句话,温欣就觉得脚下眼前又被什么东西阻挡了,那小土狗的扁担斜过来挡住了温欣的去路。
温欣眨了眨眼,觉得不太对劲。看看眼前的水桶,又看看操纵水桶的中间的小土狗,正露出表情兴致盎然的表情听着她说话,可是那小狗眼却在滴溜溜的盯着左下角温欣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