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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之前徐思年已与他通过“底细”。虽说一事不烦二主,但刘拂从不是个爱麻烦别人的,更不想因自己的关系让人家小兄弟生了误会。
如何不留痕迹地妥善解释,还得看时机。
小宋先生抚掌笑道:“小公子有大志气。”
刘拂淡笑道:“但求兼济天下。”
她负手而立狂言无忌,明明还是小小的一个人,却像是已身居高位,一心庇佑苍生。
在场者莫说早有神童之名的宋和、谢显,徐思年与他身旁的王、李三人亦是才名在外,即便是方才与刘拂不对付的秀才们,也都在弱冠之龄考下功名。他们面对眼前白身布衣的少年,面对他的豪言壮志,无一人嘲笑他不自量力。
反倒有所思。
刘拂暗自点头,十分欣慰,另起话头道:“显二哥,风雪将至,还是早做准备。”
早前的小雪在不知觉间停止,如今云销雪止彩彻区明,是难得的好天气。
“是我疏忽,各位请随我来。”谢显微愣,抬头望了望天色,并没看出什么。只是站在门前说话毕竟不雅,便忙将众人引向园内。
见谢显未将自己的话听进心里,刘拂心知还是因着她前后冲突的身世一事。
她暗叹一声,趁大家不备招来谢府小厮,在对方极不合作的态度下交代一二。
也因此错后了许多步。
与全然忘了方才纷争的谢显不同,刘拂惊奇地发现,以张智为首的秀才们仍不尴不尬地跟着。不请自来的名声眼见要坐实,对于视清誉如命的读书人来说,可谓是难得一见。
刘拂心下生疑,对他们紧巴巴也要贴上来的举动很是不解。
要说是为了在小宋先生面前露脸,好在日后宋院长收弟子一事上占得先机,不是说不通。但宋院长还未出孝,本可徐徐图之,如此锲而不舍,定是有其他因由在里面。
而这因由,甚至是谢显、徐思年二人不知道的。
刘拂眼珠一转,在临近园门前时快走两步,拉住了谢显:“显二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
谢显道:“你且说。”
“我与张兄等相谈甚欢意犹未尽。”刘拂甜笑道,“不知二哥可否卖我个面子,邀张兄等一同赴会?”
不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早晚都要露馅。
且没有绿叶的陪衬,又如何能凸显出红花的美艳呢?
徐思年为她付出不少,她总要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回他一份谢礼。
***
后面陆陆续续还有客来,两刻钟后,接到谢显帖子的一众书生都已到齐。
一同到来的,还有漫天飞雪。
梅花树下的赏梅宴,变成了观梅亭中的羊肉锅子。
谢显举杯,苦笑道:“多亏了拂弟。”
刘拂嘿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二哥何必跟我客套。”
见对方喝得干脆,谢显心中的纠结也淡了些。虽仍对刘拂的身世存疑,但自己方才误会了他的好意,也实在不该。
若非刘拂吩咐下人预备好眼前一切,这场赏梅宴恐会成笑柄。
见两人冰释前嫌,徐思年长舒口气,轻笑道:“这锅子倒是极好,阿拂点子独到。”
“这不是我……”
刘拂微愣,兀地想起暖锅一物,要在二十三年后征讨北蛮时才出现。她也终于意识到,为何自己突然会有了京城口音——时下读书人为了科举做官,都要学习官话,但真正由朝廷推行官话,是在几年之后的建平五十七年,由太孙主持的。
时移势迁,她得愈发谨慎。
明明身处江南水乡,离她故居湖州极近,刘拂心中的思乡之情仍不可抑制地升起。
她提起酒壶,自斟自饮了一杯,这才压下心事。
这时王书生问道:“刘兄是如何看出天色将变的?方才万里无云天色清朗,再看不出一点儿异样。”
谢显也应和道:“我经你提醒后也细细看过,确没看出什么来。”
刘拂指了指东北处有人家的方向,笑道:“炊烟直上抽屉风,显二哥人忙事多,注意不到这点小状况也是自然的。”
小宋先生饶有兴致:“小公子对农学一事颇有见地。”
“先生折煞我了,直称我名字就是。”刘拂摆手笑道,“粗粗翻看过《农政全书》,称不上熟悉。”
小宋先生点头而笑:“以你年纪,很是难得了。”
有小宋先生夸赞,且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