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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瑶接了那银凤簪在手,用力之大,纹路都印在了手上:“这话说得还真有道理,今日敢在这里干这样的事,明日就敢上金銮殿弑君了。再不分家,只怕咱们家里迟早因为他们被陛下一锅端了。”
在霍家吃了一顿,霍老太太又笑眯眯的拉了季瑶嘘寒问暖了一阵,最后对季玥笑道:“你这妹妹是顶顶好的,我喜欢得很,总归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儿,那就留在这里如何?我瞧你和柔儿也是感情笃深,算是走亲戚可好?”
季瑶挂心着季烽那货的腌臜事,一时也不肯放下心来,只怕二房忽然起了幺蛾子,忙笑道:“老太太爱惜,原本不该辞了,只是今日这样的匆忙,即便是老太太喜欢瑶儿,也容瑶儿回去几日,这才来给老太太请安,如此可好?”
老太太也是从后院熬出来的,见季瑶虽未明说,但今日季家出了不小的动静,她也是知道的,倒也不深问,笑得和小孩子一样可爱:“也好,你先回去与你母亲说,再来同老婆子作伴。”又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将暖阁拾掇出来,等到三姑娘来了,便安置她。”
在大家庭中,老太太肯让小辈住在自己院子里,那可是天大的恩惠。想到皇后和这姑妈感情笃深,季瑶心中也是多了些慰藉——若是有霍老太太的因由在其中,皇后那关兴许也好过一些。
但二房的事,断然不能再拖了,要尽快处置。否则长平侯府怎的经得起这样的拖累?长平侯刚做了阁臣,什么事不是小心谨慎,一旦让政敌知道了这事去,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二房这窝子人,绝不能再让他们留在长平侯府了!
季烽你要死(三)
怀着满心的顾虑,季瑶当夜也没有睡得很熟,第二日醒来,让弄画给自己篦头,半晌后,又见司琴进来布菜,那样子笑嘻嘻的,也就问道:“什么事儿你这样欢喜?”
司琴一面布菜,一面笑道:“我只听说昨夜二爷被老爷罚了,关在了柴房里,结结实实饿了一顿。想到他那日轻薄弄画的事,我想来很是解气。”
见她眉飞色舞,季瑶却不说话的样子,知书忙止住她:“跟喝了猴儿尿似的,什么事都往外倒,可别说了。”又给季瑶添了饭,这才道,“姑娘吃吧。”
季瑶颔首,吃了些粳米粥,又起身说:“我去看看太太。”说罢了,便往外面去了。知书便指着司琴道:“你这嘴,迟早撕了它!可不许在姑娘跟前胡说,昨儿个二爷在平南侯府出了大漏子,连我都不知道个中原委,别惹得姑娘生气。你二人留在屋中,我陪姑娘去太太那里。”
虽说还早,但如今是六月,正是最热的时候,太阳一晒,夜中积下来的几分凉气便消失殆尽了。季瑶入了正院,孙姑姑正出来,此时已然笑起来:“姑娘这样早便来了?”
季瑶笑道:“今日也是起迟了,太太醒了么?”
“才醒呢。”孙姑姑迎了她进去,罗氏刚起身,见季瑶来了,也是笑起来:“好孩子,昨儿个去你大姐那里,玩得如何?”
“倒使得。”知道长平侯并没有将昨日季烽的腌臜事告诉妻子,季瑶也是犹豫起来,罗氏身子不好,照理来说,也不该如此扰她清静。但这样的事,罗氏是有知情权的,更何况,若无罗氏帮忙,季瑶真的没有把握能够一举将二房撵出去。
起身在汝窑雨过天青色玛瑙釉蟹爪纹瓷瓮里盛了两勺琼玉膏,身后罗氏已然笑道:“你日日都来伺候为娘的吃这琼玉膏,也不嫌絮了。”
“哪能絮了?”季瑶笑道,“养身子呢,一二日也养不出什么效果来。我瞧着这膏子快吃完了,再配一些才是。”又伺候罗氏吃了琼玉膏和早饭,这才娓娓将季烽昨日的事说了一遍。
果不其然,罗氏神色大变:“那下流种子,敢在霍家做这样的事?”
“瑶儿也是亲自撞见了,这才信了。”季瑶神色无比的坚定,“二房真是死性不改,姜氏一行要害大哥丢了世子之位,季烽转头更让季家处在风口浪尖。瑶儿的意思,事不宜迟,赶紧将他们给撵出去,否则,咱们家有多少精力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罗氏神色莫测,一双眸子原本就含着无比渗人的气势,此时阴郁异常。饶是季瑶见惯了世事,更知道她疼自己到了骨子里,也是经不住抖了抖。也不知道静默了多久,罗氏冷笑道:“自我生了你之后,我便静下心来养着自己。看来姜氏这样多年的舒心日子过惯了,浑然忘记了这府里的主子到底是谁,狮子再不捕猎,也不是能让人当成猫的!”
“娘。”见她激起了气性,季瑶大喜,又抚她背免得她动气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