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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主一双丹凤眼斜斜扬起,饶有趣味的看着王修:“你这话,倒像是为了我好似的。”
裴珏无意听二公主在此处耍娇憨,冷声吩咐道:“拉下去打二十板子,送到慎刑司去,不过一介奴才,便敢冲撞朝中大员,谁给你的脸面。”
眼看侍卫们要上前抓人,二公主盈盈笑道:“四哥未免太不给妹妹面子了,且不说四哥已然分府,在宫中也不过做客的情分,光是我身边的侍女,也没有你惩处的道理。是当我死了么?或是要我去母后跟前分辩。”
裴珏微微蹙眉,知道她端出皇后来压自己,心中愈发的不以为意起来,转头道:“还不带下去,要本王亲自动手不成?”
二公主是皇女,不能得罪,然而下令的是有实权的亲王,孰轻孰重高下立判,众侍卫忙上前将那侍女拉了下去。裴珏也不理鼻子都快气歪的二公主,下马对长平侯等人施礼道:“季阁老,二位王将军,失礼了。”
众人哪里敢受这个礼,忙还施一礼。二公主被全然无视,恨得要死却也不能在外臣跟前太过失礼,当下哼了哼,转身便要走。
裴珏沉吟片刻,低声道:“季阁老,可否借一步说话?”
长平侯起先一愣,也并不知裴珏要同自己说什么,然而也是颔首称是:“听凭殿下之意。”
稍微放松了些,裴珏翻身上马,请长平侯往晋王府去,并同王怀之父子二人致歉后,这才走了。
而另一头,二公主回了城楼之上的观星台,静静的瞧着王怀之父子上轿离去,问道:“这王将军父子二人,到底是什么人?”
“婢子不知,只是听说河南道大都督回京了,怕就是这位王将军吧。”
二公主挑着眉头笑起来,又深深的瞧了一眼王修乘的轿子:“这人……看来倒是十分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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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侯一路跟着裴珏去了晋王府,虽说他也是混迹朝堂多年的老油条了,但当看到裴珏亲自为自己倒茶之时,也是不淡定了,忙起身要推辞,被裴珏拦住:“阁老不必如此,今日晚辈请阁老来寒舍,是想与阁老谈谈……”
听他连“晚辈”都出来了,长平侯除了惶恐二字之外,几乎找不到别的词能形容现在的心情,纵然心中隐隐觉得恐怕跟自家那和天家关系甚好的小女儿有关,拱手施礼道:“殿下请说,但凡臣能做到,必然为殿下斡旋。”
裴珏含笑,他大部分时候虽是冷面,但却有礼,此刻含笑的样子,浑然如美玉般温良:“这话说来,纵使难以启齿,只是却也不得不说。我年岁愈长,父皇母后亦操心我的婚事。只是阁老兴许也知道,我是个怪癖的。京中贵女之中如何传我我未必不知,只是从不肯放在心上。到了如今,也唯独有一人令晚辈生了心思想护佑一世。”
长平侯又不是傻子,裴珏言辞间纡尊降贵自称晚辈,还跟臣子说这话,说那人不是他家闺女也没人信了。但是该装糊涂的时候当然得装糊涂,长平侯只是面露微笑,继续装不懂让裴珏说下去。后者见他不说话,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还是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红晕来:“这话许是唐突,只是我心中,的确是认定了三姑娘,想求取她为王妃。”
“不知殿下为何不请皇后娘娘为殿下提起此事,小女总是在内院之中,由夫人料理,只怕也更好。”长平侯很明白裴珏的意思,又寻思了一阵,自家三丫头的确和天家玩得太好了,想想三公主那些日子的示好,说是在帮哥哥讨好未来嫂子也不为过吧?
裴珏默然:“话虽如此,但若是母后来说,岂非是晚辈仗着天家之威逼迫侯府?况尊夫人不喜晚辈缘由,正是因为晚辈姓裴。”
这倒是,良玉从不愿自家孩子和天家结亲。长平侯微微颔首,裴珏与褚乐康两人都是极好,但站在男人的角度而言,长平侯自然更为希望女儿能够嫁入天家,那是无比的荣耀,更是能护佑家族继续繁荣昌盛的法子。
然而天家也并非全然的良配,好歹三宫六院这话是出自天家的。长平侯的内心斗争有些许激烈,季家不需要卖女儿来换什么,但裴珏肯说这话,必然是对季瑶真心,可是天家可能会受的委屈便比世家多多了……
见他迟迟不语,裴珏也是起身施礼道:“原是晚辈唐突了……”
长平侯只摇头:“殿下多虑了,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瑶儿自小及大便是十分有主意,实则臣与内子并不能左右她的意思。殿下今日的话,容臣与内子回去商议一二。”
裴珏深深一拜:“多谢阁老,烦请阁老为晚辈私事费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