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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袅袅娉婷的进来,向皇后行了个礼,好像很柔顺的样子:“母后金安。”
“姣儿有事?”皇后笑问,努力做出慈爱的神色来,“要出嫁的人了,应该好好歇着才是。”
裴姣神色陡然阴鸷,须臾间又落下泪来:“儿臣真的只能远嫁萨日了么?”
皇后沉吟:“金口玉言,万没有更改的道理。你心中委屈,母后未必不知。只是到底是天家的女儿,总要有些牺牲。”
这话很是冠冕堂皇,历代和亲,鲜少会以真的皇女出嫁,而是以宗室之女代替。像这样将二公主送出去,明摆着是皇帝嫌她碍事,又舍不得她去死,这才折中想了个法子。
她当然知道这点,冷笑着反问:“若儿臣已然出嫁了,那么三妹妹会不会被送去和亲呢?萨日蛮荒之地,我就得生受着,好似我不是父皇亲生的一般。分明以宗室之女代替则可,非要让我去,岂非将我往死路上逼?”
“事关两国邦交,不容你放肆。”皇后端起了嫡母的风范,“先帝在位时,边疆战争不断,今日传在你父皇手中,为保边疆安宁,说不得也只能牺牲你。”
殿中良久的沉默,季瑶和三公主躲在内室,听了这话也是默然。二公主虽说是个傻缺,但要她心甘情愿的和亲未免太难。好歹娇养着长大,在水月庵也只盼着父皇能够回心转意,谁知将她放出来后,立时就要她去和亲……
这种事往往都具有共通性,男人解决不了的事,交给女人解决。似乎送一个女人过去,仇敌都能变亲家。一个女人而已,省时又省力。
二公主指尖因用力太大而发白:“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皇后默然,复摇头:“自然没有。”
她凌然微笑:“既是如此,儿臣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儿臣的心意却不能改变。若父皇母后执意,就将儿臣的尸体带去吧。”
说罢,她从发中扯下金簪来,向着自己胸口就去了。吓得皇后叫道:“快,快将她簪子抢下来万不可见血!”
凤仪宫中乱成一团,若她死在这里了,郁妃必然会上眼药不说,对萨日还无法交代。故此几个粗使嬷嬷纷纷要上去抢簪子,被二公主横了一眼:“你们再敢上来一步,我就立时死在这里。要我去那北边蛮荒之地,我是断然不能从命的,待我死了,你们再将三妹妹送去和亲,以彰显对于萨日来使的看重吧。”
皇后被崔婆婆等人护在身后,气得声音都变了:“孽障,还在宫里就敢这样放肆!还不去将她的簪子抢下来!”
二公主平静非常,身后已然冲来羽林卫,不过片刻,便将她手中簪子夺了。二公主神色戚戚,转头怒视那夺了簪子的羽林卫,挥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碰我?即便父皇母后放弃我了,我也是正正经经的皇女,是你动得的?”
那羽林卫挨了一着,也不敢说甚。而她一番指桑骂槐,说帝后不要她了,让皇后七窍生烟:“你是皇女,岂能如此放肆?!”
二公主戚戚然的看着皇后,冷笑道:“也不差这一回了,总归我是弃子了,何苦不能闹一闹?要我去那北漠蛮荒之地……” 她说到这里,神色一凛,“还不如死了干净!”
眼看她要触壁,吓得几个粗使嬷嬷慌忙要去拉她。“让她去死!拉她作甚?”季瑶一直在内室看着这闹剧,此刻已然火冒三丈,忍不住打起帘子出来,“拦得住她一次拦不住第二次,何苦闹得我们不能安生?”
这一番话震得粗使嬷嬷们不敢上前,季瑶厉声道:“你不是要死么?此刻怎的不敢动了?寻死觅活的要挟谁?”
二公主死死看着她,一直没有说话。季瑶则冷笑起来:“要死赶紧去死,也切莫脏了凤仪宫的地儿。”又扶着皇后,见她气得头风都快犯了,忙让人去宣太医,“叫人去请了郁妃娘娘来,也好让她瞧瞧二公主的德行,别说是母后与我想要逼死她的好女儿。”
将皇后扶进寝殿,季瑶低声道:“母后好好儿歇息吧,有儿臣在呢。嫣然也不要出面了,你还没出嫁,免得郁妃红口白牙说你姑娘家不尊重。”
皇后长叹一声:“我如今精神短了,也管不住她们。瑶儿,你还年轻,可能压住?”
“也没什么压不住的。”季瑶笑道,往日执行任务时,比二公主更无赖的多的是,还怕她?“况且儿臣是天家的媳妇,她即便想坑害季家,也该掂量掂量郁家有没有那本事。”
联姻(二)
安顿好了皇后,季瑶也就去了主殿,郁妃方来。这么多年,郁妃一直得宠,这么些年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