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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定定地看着她:“我以为。”
“如果是我写的,我现在就可以直接出一本诗集了,还需要烦考试的事么。”
路德维希没有回头:
“但你也不亏,这些可是我为First love准备的,句句精华,足够你经历一场文学的洗礼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
夏洛克盯着她的手指。
她手指变化的顺序,每一次停顿的时长,每一次换指的方法。
这一切,都像是一帧一帧未经处理的RAW图片一样,映在他的眼睛里。
夏洛克抓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液体流过喉管,穿过胸膛:
“First love?”
“嗯。”
他放下水杯又换了一个坐姿,语气平静:
“看来历史久远。”
因为在她近几年接触的,全世界各地的人里,并没有这么一号人。
从他手里的资料,她花了很多时间走遍欧洲,不停留,也不留姓名,没有时间和机会发展长久和稳定的感情。这个first love,必定是更早时候的事。
“嗯。”
虽然是在和夏洛克说话,但她的思绪,已经从对面那从暖洋洋的草木上,遥遥地飞到了大洋的彼岸。
冬天,屋檐下结了一层霜花。
路边的书社,兰草覆雪,白雪下也是这样的紫花,门廊上贴着一副楹联。
她没注意到,安和先看到了,回过头来,笑着叫她闭上眼睛。
她莫名其妙地闭上了眼,就听见安和的声音,在冬日碎冰一般地空气里,轻轻缓缓地说:
“何时共泛春溪月,断岸垂杨一叶舟。”
……
堤岸边垂杨如烟。
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就着月亮和春酒,一同,在春天的溪水上泛舟?
这样的淡远意境,在她听来,却如告白,石破天惊。
那一刹那,她所有的感知,像是齐齐被装上了发条一样,飞快地转动起来。
血液鼓噪,心跳叫嚣。
雪是白色的,长廊是黑色的。
而他,就那么简简单单地,站在一片黑色与白色的水墨里,遥遥地笑着,仿佛不会老去。
……
“你在想什么?”
夏洛克忍不住打断了她的恍惚——那像是沉浸在另外一个他永远到达不了的世界一样的,该死的恍惚感。
路德维希回过头,光线在她背后晕开,她的头发被风吹动,耳廓边浮动着金砂一般的浮尘。
她弯起眼睛,笑了。
她时常笑,但是夏洛克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笑容。
就好像,整个春天的光芒都揉碎在她的眼睛里,连嘴角的笑纹都带着玫瑰馨香的气息。
她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她笑的那样幸福。
路德维希靠着窗户,端着水,漫不经心:
“既然诗都念了,就顺便想想First love喽。”
夏洛克因为她太过直白的回答,有一秒钟,忘记自己本来放在舌头上的话。
……这种大脑被荷尔蒙完全占据的情况……
再允许一次,下不为例。
“真是让人意外,我以为你已经身经百战,辗转于世界各地的酒吧和夜会……”
他冷冰冰地嘲讽道:
“没想到还能保留这样的深情……所以,你以前在酒吧里和那些男人喝酒的时候,都把他们当成谁?”
“我会把这个当成赞扬的,身经百战……某种程度上,的确可以这么说。”
路德维希挑眉,遗憾地摇摇头,避重就轻:
“我现在有些可惜自己不能影响你了……否则,我现在就可以看到夏洛克…福尔摩斯吃醋的样子。”
“吃醋是失败者的表现,而我永远不可能有这种情绪。”
他目光平静,下巴却紧紧绷着,微微扬起:
“我为你的深情感到遗憾——因为显而易见,你口里一度深深地喜欢的那个人,不是抛弃了你就是已经死了,是怎么死的?生病?不……”
……谁特么死了!
“福尔摩斯先生。”
路德维希打断他,走过来,用一根食指抵住夏洛克刀锋一般的唇。
“不要这样说……我会讨厌你的。”
她轻轻